“有没有人……请救救我。”
她不想死。
隔天再次醒来,陈冉冉睡在了郊区医院的病床上,而旁边照顾自己的人是大学教授兼导师赵思。
赵思说:石钟鸣已经死了,死因是重物击打头部导致的急性脑出血死亡。
而凶手是谁,陈冉冉最清楚不过了。
陈冉冉不想坐牢,苦苦哀求赵思不要将这件事说出去。
对于她的请求赵思很爽快地就答应了,不仅承诺不会将这件事情说出去,还会帮忙处理石钟鸣的后事以及给了一笔钱养父母去还债,事情处理完以后又给了养父母一笔钱要求他们全家搬出国以后也不允许再回来。
但前提是陈冉冉得做他五年的地下画手。
事已至此陈冉冉走投无路只能答
应,从那天开始她就住在郊区的别墅地下室里没日没夜地画画,无时无刻画个不停;
每当画不出来赵思就会拿石钟鸣和养父母的事情逼她以至于后来陈冉冉像个疯子一样将情绪全部发泄在画画里,用这样的方式创造了一副又一副拿出去以后被众人连连夸奖的上好佳作。
但最后的作者署名,只有赵思。
整整5年时间,陈冉冉没有见过一天日光,就连深夜趴在地下室唯一的窗户里看月亮都是奢侈。
直到今年7月,5年期满陈冉冉终于被放了出来,她拖着瘦骨嶙峋的身体行走在陌生街头,繁华闹市很刺眼,看得眼睛痛、全身都痛。
她不想再回那个人影都不见一个的荒野郊区,所以哪怕花完身上最后的钱也要在繁华闹市租一个房子,租一个离人更近的房子。
只有这样她才能觉得自己像个人,像个活人。
这是来自石钟鸣视角里有关于陈冉冉的催眠自述。
凭什么受害者是我们凭什么罪魁祸首逍……
房间黑得深沉,苏禧的眼睛却红得血腥。
他见过陈冉冉,就在那个暗不见天日的阴湿地下室里。
每当有人怨气深重极度想死一秒都不再想活命,他闻着气息就会过去。
苏禧那时候甚至没有看清陈冉冉的脸,直到陈冉冉7月份搬进了他的房子里,他再次闻到了那股熟悉的气息。
是她的。
也许是意外,也许是有缘,他们再次相遇。
再看床上的赵思和石钟鸣,苏禧怒发冲天,死死紧掐住他们的脖子不放,力道越来越大直到昏睡中的两人呼吸困难面色发青企图开始挣扎。
“不要冲动。”
宋翡将苏禧拉开,提醒道:“还在医院呢,他们要是死了警察顺着昨天晚上的事情顺藤摸瓜查过去也许会查到陈冉冉。”
即便再不情愿但听到陈冉冉的名字后苏禧只能选择松手,愤恨的眼神却像刀子巴不得将这两人的血肉一片一片刮下来。
待苏禧稍微冷静一点点,宋翡将审视重新落到赵思身上,越看越生气:“真能装啊你。”
苏禧不笨,马上就明白宋翡说得是什么意思,往往这种人才是最可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