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画廊,到小区楼下,还有好几次赵晨都隐隐约约感到苏禧在跟着自己,就等着去到没人的地方拿麻袋将自己套起来狠狠打一顿。
陈冉冉越停越觉得不可思议,没想到那个男人还和赵晨有纠缠。
“等下,我们说的是同一个人吗?”
赵晨非常肯定:“就是昨天那个在小巷里穿黑西装的男人;190大高个,长得白白净净的一脸凶相,耳垂那里有颗痣。”
一刹那间有关于那个男人的回忆一帧一帧在脑海里重现。
是他。
耳垂有痣是他最标志性的特征,每次在梦里他的面容轮廓都是模糊的,唯独那颗痣。
陈冉冉一次又一次默念他的名字。
苏禧,你到底是谁。
这样的无故靠近让人感到害怕。
赵晨此刻还在沾沾自喜,自以为抓到了苏禧的把柄且成功让陈冉冉对他产生厌恶,不然也不至于陷入沉思吱都不带吱一声的。
陈冉冉是在沉默,但也没闲着,拿出手机拨通了江云月的电话。
事情已经说完,她现在看着赵晨有点烦。
一阵风吹过,江云月踩着高跟鞋杀了过来,在赵晨毫无预警的情况下一计眼神杀之后将人拖出了二里地。
临走前她还不忘给陈冉冉放下狠话:“赵晨是我的,你想都别想。”
陈冉冉附和点头,赶紧走吧。
离开餐厅后陈冉冉奋步疾走以最快的速度赶回家里,进屋时老太太还提醒一句:“天气预报说今天晚上会有狂风暴雨,记得关好门窗。”
狂风暴雨吗?
下一秒陈冉冉打开全部门窗。
朗朗晴天
浩浩白日,不见半点暴风雨即将来袭的痕迹。
但陈冉冉这话似乎说得太早了,不过前后十秒时间天空忽然陷入黑暗,整座城市陷入一片令人充满恐惧的混乱,忽如其来的暴风雨天气还引发了几场不小的交通事故。
陈冉冉站在阳台门口几乎是全目睹了这一幕。
太可怕了,天空黑得诡异。
一阵狂风袭来吹倒了放在门后的画板,陈冉冉蹲下身来捡起,猛地一下子眼前一黑,但不过下一秒又马上清醒过来恢复意识。
陈冉冉呆滞性蹲在原地,明亮双眼写满惊慌。
在陷入黑暗的几秒时间里她看到了那个男人的脸,无比清晰。
忽如其来的兴奋迷惑了陈冉冉的心智,电闪雷鸣如火光般闪耀一次又一次地照亮了陈冉冉手中的画笔。她迫不及待了,捡起画板大步往阳台中央走去。
凭借记忆,陈冉冉拿起手中画笔举向画板。强风劲雨呼啸一分,手中画笔用力十分,挥写间他的轮廓尽显。
一个一个有关于苏禧的侧脸在陈冉冉的脑海里打碎了又重组,无数次思考和犹豫只为刻画出最贴切的脸容。
是梦里的他,是墓地里的他,是小巷里消失的他,更是让自己日思夜想伸手只有冰冷温度的他。
陈冉冉痛苦抱头,残碎记忆令她迫不得已歇斯底里在风雨中大喊大叫。
有那么一瞬间她感觉自己要不受控制疯掉,她多么希望苏禧只是一个不存在的幻想。
冷雨冷冰冰的,如水盆倾倒迅速将陈冉冉浑身打湿,但她却不管不顾一心只有眼前的画。
这一次她必须要把苏禧画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