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阿豪知道那副替画上场的画是出自她陈冉冉的手,想必死后化成厉鬼都会像火炉里的青火一样烧死自己。
阿豪回来烧她了。
烧死她好了,她也没脸活了。
她就是个害人精,一而再再而三地害人。
苏禧看不下去了,反手把人给敲晕。
烦!他做不到视若无睹。
陈冉冉发烧了。
漫漫长夜,苏禧一次一次给她打湿毛巾擦额头。
好几次明明都睡着了但是听到陈冉冉说梦话又猛然醒来,再换水再擦身体,直到精疲力尽。
很磨人。
到最后苏禧也累得起不来了,直接靠坐在沙发旁短暂休息。
他们俩离得很近很近,咫尺之近可亲肤。
虽然已经烧退但陈冉冉的脸依旧红彤彤的,像个半熟草莓。
耳边
传来呼吸,温热打在侧脸,苏禧忽然浑身僵滞不敢动。
那股火并没退,只是从陈冉冉身上转移到了苏禧身上,烧得他心慌。
内心的烦躁在这一刻被一烧而光,反之将他的心烧得滚烫,像沸水一下来回跳动七上八下。
不可思议,他好像就这么轻易地就被点燃了。
陈冉冉这会反而变乖了,不再乱动。
但她还是害怕的,梦里太多令她恐惧的事物,急需要一个臂膀依靠。
苏禧在看,迟疑着,犹犹豫豫抬起手来。
但不过几秒,他毅然决然将手放下再靠近一点将睡梦中的陈冉冉搂入怀中,哄睡声是那样温柔:“没事,睡吧,睡。”
就连拍拍都是那样轻轻的,只为给她多一丝安全感。
陈冉冉哭了,眼角溢泪。
感受到依偎这一刻不再害怕,尝试着安然入睡。
这一夜,都是好梦。
但也仅仅是这一夜。
当隔日的太阳再次升起,她迫使自己接受间接害死了阿豪这个事实。
她只能用这种办法让自己保持清醒否则永远都会在噩梦里走不出来。
闭门不出的日子里她想起了过去的很多事情。
尤其是死去的爷爷,他总是出现在自己的梦里。
他很调皮的,一会要带自己回老宅里吃饭,一会要带自己去玩。
但不管去哪,自始至终都离不开那几个旧地方。
陈冉冉想了好久,她这才终于想起来爷爷去世时新家还没有建成,或许还不知道新家的路怎么走呢。
不然也不至于永远活在旧回忆里。
不仅如此,她还梦见了很多小时候的事情,往事一幕幕记忆犹新。
好几次日渐黄昏陈冉冉慢慢醒来时都会在想眼前的一切是真的还是假的。
现实远远比梦里假。
或许梦里才是真实的,醒来时头痛欲裂不过是为了让你剥离,起身继续戴着假面具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