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说时觅素日
里就不爱说话,但是这么沉默还是头一回。
“我没有保护好你,”过了好一阵子,时觅才干巴巴地开口道:“这次你以身入局,受了很重的伤。”
这段时间他一直都很自责。
“这不怪你,”江听晚看着很是沮丧的时觅,把自己的手塞进他掌中,“谁也没有想到李神婆会用香来压制我们的力量,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是我们轻敌了。”
时觅还是打不起精神来,他不敢想象如果江听晚再一次受那么重的伤,自己会不会发疯。
“好了,不许怪自己了,正所谓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江听晚晃了晃时觅的手,娇声道;“而且这次要不是李神婆打伤我,我还见不到小时候的自己和老头呢。”
时觅终于抬起眼看着她,“你见到了以前的自己?”
“嗯,我的神魂回到了十年之前,”江听晚说起自己昏迷中见到的人和事,最后说道:“也是老头帮我坚定了我的选择,所以这次受伤也不完全是坏事,对不对?”
时觅点点头,紧接着又想起一件事,“对了,在你昏迷这段时间,白无常带来消息,说是黑无常失踪了。”
“小黑失踪了,”江听晚也很是诧异,“什么时候的事?”
“应当就是上次送过人骨笛之后,就没有在酆都城出现过了。”时觅回忆着之前白无常和他说的话。
江听晚大脑飞速旋转,片刻后得出一个猜测,“阳间没有人是小黑的对手,他一定是在回酆都城的路上遇到意外的,兴许就是我们要找的那个幕后之人的手笔。”
“我也是这么想的,”时觅的想法和江听晚不谋而合,“如今可以肯定的是李神婆就是这位大人物的爪牙之一。”
他最后没有说出怀疑幕后之人就是卞城王的事。
“对方抓走小黑一定有所求,我们索性就等着他们找上门就好了,”说着江听晚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揉了揉有些酸痛的肩膀,“正好趁着这段时间养好身体。”
时觅担心江听晚动作太大扯动伤口,忙拉着她的手放回被子里,“养好身体的首要条件是先好好休息。”
“刚才长奎他们似乎一点也不怕我?”江听晚后知后觉地想起来这件事。
时觅看她这样竟觉得有些好笑,“我和他们说李神婆身上的香气会使人产生幻觉,而你站在我身边从一开始就中了暗算。”
“哦。”江听晚点头,这倒也解释了她莫名其妙念咒的事
不管他们相不相信,先就这么着吧。
正说着话有人敲响房门,接着探进来一个脑袋,是柳书月。
“时大哥,何家伯伯,伯母,还有水生哥知道江姐姐醒了,”柳书月知道自己打断了二人说话,讪讪笑着说:“想要当面向你们道谢。”
“快请进。”时觅接收到江听晚使的眼色,直起身说道。
何家人进来后对着江听晚和时觅磕了几个响头,江听晚听着响声都觉得脑门疼。
“多谢二位恩公救了我家水生,大恩大德,我们做牛做马也还不清,”何家娘子满脸恳切,看着二人仿佛看着再生父母,“只能来世结草衔环接着报恩。”
“何伯母客气了,玄门中人本就应该如此,当不得谢。”时觅示意柳书月将几个人扶起来。
再者说了,他和江听晚总是要回酆都城的,就算是来生也没法让他们结草衔环。。。
江听晚看着站在一起的何水生和柳书月,还真是一对璧人。
“你,”她抬手指了指何水生,“想要换回本来的命格吗?”
何家娘子听到这句话喜出望外,“可以换回来吗?”
江听晚没有回答她,只是看着何水生。
何水生陷入沉思,又看了看身边的柳书月,后者什么都没有说,默默牵住了他的手。
过了好一阵子,何水生仿佛下定了决心。
“我不愿意。”他如是说道。
君子论迹不论心
“哦?”江听晚有些意外的挑起眉梢。
“我娘时常教导我,想要得到一件东西,是一定要付出一定的筹码,”何水生摸了摸头,笑得有些憨厚,“所以我想着既然蒋家人能将我的命换走,那给的代价毕竟不小。”
“这倒是不假,要想更换两个人的命格,需以生魂为祭,越是好的命格,需要献祭的生魂也就越多,这样才能保证换命秘术万无一失。”时觅说出了更换命格方法的条件,听得柳书月和何家人都变了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