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兮又一次,看到了兽人异能海中的记忆。小小的黑蛇,带着一群五颜六色的小蛇,在林子里穿梭,在河湖里捉鱼摸虾,吓唬小雌性,然后被人身蛇尾的父兽吊起来打。他们生活在像亚马逊那样的流域中,居住地的地上建筑,也很像玛雅文明中的金字塔,只不过是褐黑色的,顶部是平的,塔身由巨大的石块组成,阶梯两侧是巨蛇的雕像。小黑蛇每天都要在巨蛇雕像下的池子里泡一会儿,但小黑蛇经常偷懒,泡一会儿,就会悄悄溜走,又被抓回来继续泡。姜兮看到了一个充满生活气息的幸福部落。但直到包括黑蛇在内的十多条蛇,在塔身内部,准备化形时,一群腹部及往下鳞片是白色的蛇兽人,冲了进来,和塔内外的蛇兽人们,激烈地打成一片。有化形中的年轻兽人,因为被迫中断化形,爆体而亡。已经长大了许多的黑蛇,也瞠着猩红蛇瞳,即将爆体。但在他快要爆体前,他同样红瞳黑尾的父兽,拖着血肉模糊的身躯,将黑蛇吞进了肚子里。红瞳黑尾的蛇兽人,浑身冒出红黑相间的异能光,紧接着爆体炸开。血肉模糊中,容貌比现在要稚嫩许多的段斯,从爆开的尸体中爬了出来。他崩溃地跪在地上,神色癫狂地去捞那些爆开的血肉。他抱着父兽的血肉和尾巴,满身血地呆坐在地上,眼眶流出血流。直到一个白腹蛇人朝他攻击而来。一瞬间,黑色的异能爆开,将白腹蛇族吞成白骨。黑色的异能,不分敌我的,将所有靠近的蛇兽人吞噬。塔内变成炼狱,血肉四溅,黑发红瞳的青年,如地狱恶鬼般,从塔内爬出,将塔外所有的蛇兽人都吞噬。姜兮听到,他的族人们呼唤他的名字,让他醒来,但青年失去了所有的理智,狂暴的异能,将所有妄想靠近的蛇兽人都吞噬殆尽。白腹蛇族怕了,纷纷逃亡,但被青年追到巢穴,屠戮殆尽。蛇尸血海。记忆的最后,是黑蛇与一条巨大的白腹蛇交战,将白腹蛇吞噬得半边身子都是白骨时,白腹蛇自爆,想要拖黑蛇同归于尽。白腹蛇自爆而亡了,但黑蛇却没有死,奄奄一息地飘荡在蜿蜒河流上。最后,黑蛇被一群一脸奸商的兽人捞出来,戴上抑制异能的黑环,卖到了圣城地下城。阴沉的声音在耳边徘徊。“库尔坎。”“我要回库尔坎。”“白腹蛇族,白腹蛇族,白腹蛇族杀了我的父母族人,复仇,我要复仇。”“杀光、杀光、杀光白腹蛇族……”“杀光……”“杀……杀……杀……”姜兮看着这一幕幕记忆,眼泪不知道从什么时候,流了满脸。狂暴的异能海绿光弥漫。黑色的异能,带着血光,向上一连冲破两层窟窿,诅咒之力的红光,没入血光中,变成了助力。那些黑光带着血光,继续往上冲。异能海中的绿光追上来,将红光吞噬,包裹着黑光,在电闪雷鸣中缓缓下降,沉入异能海中。治疗异能输出,又有阵阵异能涌入。姜兮,进入了一个非常奇妙的状态。她的异能,仿佛用之不尽般,无论她输出多少,身体里都是满当当的。她不知道时间的流逝,也失去了对异能海的感知,只知道不停地输出,吸纳,输出,吸纳……她渐渐困倦,意识一点点模糊,直到耳边有熟悉的呼唤声响起。“雌主。”“雌主。”“雌使……”无数声呼唤中,掺杂着一道稚嫩的声音。“你是谁?”是谁在呼唤我?姜兮缓缓睁开眼睛,一双盛满泪光的琥珀色眸子映入眼帘,记忆一点点回来,她慢慢醒了过来。“陆……陆流枫?”她的声音沙哑,仿佛已经几天没有说过话了。“雌主。”陆流枫眸中含着的泪珠滚落,滴在姜兮的脸颊上,她下意识抬手,摸了一下。“怎么哭了?”她撑着身子,想要起来,随后发现,纳斐尔、纳坎、伊夫和两条小青蛇,还有首雌,都围在她身边。她也才发现,她眼下正躺在段斯的山洞里。“段斯呢?”姜兮揉揉脑袋,坐起来。陆流枫连忙用完好的一只手,把雌主扶起来。他想要让雌主靠在他怀中,但在靠上的那一刻,疼得闷哼出声。姜兮听到了他的痛声。“你受伤了?”她伸手,想要帮陆流枫治疗。但在伸手的一瞬间,看到了盘在她手腕上的黑色小蛇,如果细看,能够看到上面有红色的纹路闪烁。她愣了一下。尽管黑色小蛇没有睁眼,她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是……“段斯?”纳斐尔开口道:“他返祖了,需要通过沉睡,来适应祖蛇血脉的洗礼。”“返祖?”,!姜兮愣愣抬头,向他看去。“这算好事吗?”纳斐尔抿了下唇。“如果他无法承受血脉上的洗礼,会在沉睡中死去。”一般来说,返祖时,需要回到祖地,接受祖地千万年来蛇灵的庇佑,才能洗礼成功。可他们谁也不知道,段斯是什么蛇族,也不知道他的祖地在哪里,就算知道,连诅咒之地都出不去,更别说送他回去了。再者,段斯缠在雌主身上,根本拿不下来。姜兮垂下眼,看着手腕上环环缠绕的黑色小蛇,她用手指,轻轻摸了摸小黑蛇的蛇头,低低喃了声他的名字。“段斯……”如果返祖成功,你会记起那些屠戮的记忆吗?那样惨烈的记忆……姜兮宁愿,他永远也不要想起来。她顾不得伤春悲秋,因为,她看到了陆流枫垂着那只手臂上的白骨。姜兮心脏揪紧,连忙伸手,释放出治疗异能,帮他治疗。她眼眶发酸,咬了咬唇瓣。“怎么会伤得那么严重。”要是她无法治疗该怎么办?生死人,肉白骨。哪怕是以前在末日的她,比现在异能要高的她,也根本做不到。陆流枫抚了抚雌主的软发,虚弱地笑了笑。“我没事。”只要雌主没事就好。泪光模糊了姜兮的视线,哪怕她努力憋着眼泪,也大滴大滴的落了下来。她该怪段斯的。可看完段斯的记忆后,她无法怪罪于他。如果是她经历那一切,她或许,早就疯了。:()恶雌一心离婚,兽夫们疯狂团宠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