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凌卓提不起精神,他努力说服自己忘记今天遇到许小云的事,但失败了。
那几句盘桓不散的话,亦是他多年来从不宣之于口的认同。
他又想做鸵鸟了。
想了很久,他拿出手机打给了虞江。
*
虞江把一切都准备差不多时,许凌卓恰好来了电话,他笑着接通:“现在回来吗?”
“虞江。”
许凌卓很少这样喊他的名字,虞江立刻就听出许凌卓语气不对:“怎么了?”
许凌卓顿了一会儿,刻意平淡,却抵不住声音沙哑:“我今天遇到了许小云,发生了一点事,我现在状态不太好。”
“你在哪儿?我去接你。”虞江赶忙道。
许凌卓:“不用,我就是需要……一个人冷静一下。”
“好,我明白了。”虞江沉默片刻,“但我随时都在。”
许凌卓又继续:“所以今晚,对不起。”
他们都心知肚明今晚会发生什么,但许凌卓拒绝了。
虞江安静良久,才试探开口:“如果今晚你不愿意,我还会准备下一次。”
许凌卓顿了一会儿,却并未回答。
虞江又说:“可以给我一个下一次的时限吗?”
许凌卓有一会儿没说话,他又开口,还是叫了虞江的名字:“虞江,今天有玫瑰吗?”
虞江:“有。”
“听说玫瑰花很快就会枯萎,一天就不新鲜了,会变黑,烂掉。”许凌卓说。
虞江呼吸都乱起来,一向镇定的他少见惊慌:“我会每天都送,每天都是新鲜的,我不会……”
许凌卓打断他,声音扬起来:“我是想说,在玫瑰花枯萎之前,我就会回去找你。”
许小云说所有男人都一样,许凌卓曾经也这样以为,他以为所有感情都会变质,都不会长久。
但他遇到了虞江。
他故意挑战虞江的底线、他故意作,他想用虞江的无限度容忍来证明自己遇到了对的人。
一边用错误又幼稚的方法试探,一边又随时准备撤退。
但虞江一直往前。
他知道虞江很好,是他自己出现了问题,他在犹豫,他又想要逃避,他需要时间再次劝服自己。
那只鸵鸟需要自己从沙子里抬起头。
“你可以等等我吗?”许凌卓又问。
虞江沉下心:“许凌卓,我会照顾好每一朵花,我就在这里等你。”
…
…
电话已经挂断,许凌卓手里还握着手机,保持一样的姿势很久未动。
祝小亮搬来他的箱子放在茶几上:“还要带走吗?”
许凌卓点了点头:“我能在你这里多待一会儿吗?”
祝小亮:“随便,多久都行,但我不希望你是这个状态。”
许凌卓舒了一口气,勉强笑起来:“我尽快,我也想尽快调整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