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澜的眼前一片模糊,心被活生生地撕扯开了。
从未感受过,生和死之间并没有那么的泾渭分明。
“断就断得彻底一点。”像是咒语一般萦绕在她耳边,不断地拷打和质问她。
她自以为是的轻飘飘的姿态,终于在以后的无数个日日夜夜像大山一样压垮了她。
唐娅看着衡澜痛苦神情,也很难受,没想到她对阮今雨竟这般在意。
“是马飏焱的家属吗?先去前台把费用缴了。人送进重症监护室了,最快一个星期以后才能探望。”好心的护士过来催促。
“马什么?”唐娅先回过神来。
“马飏焱啊,”护士重复道,“一直联系家属,怎么都打不通电话。”
衡澜握紧唐娅的手,低声喃喃。
“不是她。”
“是啊,不是她。”
两人都忽地松一口气,如溺水之人被救上岸。
唐娅发现衡澜的掌心终于有了一点温度。
护士看她们的样子,也意识到中间有一些误会。
“今天有没有一个叫阮今雨的病人,很漂亮,她……”
“她?她只是被烫到了,已经走了。”
阮今雨的伤不严重,很轻微,不过因为那张脸,所以护士对她有些印象。
衡澜再次拿起手机拨打阮今雨的号码,又给她发消息。
可无论是什么渠道都没有回应。
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
石头沉入大海一般。
阮今雨决定了的事,就再也不回头了。
断得彻底这种话像生锈的锯子一样,来回地锯衡澜的心。
衡澜失魂落魄,但还是让唐娅去帮这个素未谋面的小姑娘交了医药费。
一阵拍手声响了起来。
衡澜抬头,看见韩政坤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从空荡荡的长廊上走过来。
“我不知你是生来就有充沛的情感,还是做戏时分外投入。”韩政坤说,“收起你的演技吧,她已经走了。”
阮今雨在咖啡店遇袭,不过对方拿着打火机扑上来的时候,阮今雨用羽绒服挡了。
“告诉我她的下落。”衡澜说。
韩政坤像是听到了什么年度笑话,耸了耸肩说:“这不可能。”
“如果需要我求你的话。”衡澜看向韩政坤。
韩政坤一愣,没料到衡澜,高高在上的衡澜,会说出这种话来。
爱情战争里哪有常胜将军?
韩政坤摇头:“她不想见你。”
“让我见她,或者今天的事,我把韩樱子送进监狱。”
衡澜抬手将鬓边的碎发挽至而后,面庞上重新戴上一层冰冷的盔甲。
韩政坤嘴角勾起一个微小的弧度,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