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到更衣室的南识连白大褂都来不及脱就冲下楼去。
冬季的六点半,外面的天已经黑了。
梁北迟站在实验楼前的路灯下望着南识笑。
南识几乎是从台阶上跳下去的。
梁北迟一把扶住他:“小心!”
南识激动不已:“不是说总部还有要紧会议等你回国开吗?”
“嗯,我就在嘉城待一晚,明早就得走。”梁北迟垂下眼睑,“南识,我等不及要见你。”
“你不想见我吗?”梁北迟的目光缱绻。
南识吸着鼻子:“想的,我很想你,北迟哥。”
因为是在医院,南识还是克制住了冲过去吻梁北迟的想法,甚至都没有抱他。
“走吧。”梁北迟知道南识尚未完全打开心结,他扶南识站稳便收回手,又笑问他想吃什么。
南识觉得和梁北迟在一起吃什么都可以。
两人没走远,就在医院对面找了家小馆子。
老板是个东北人,这家的饺子很不错,南识知道梁北迟喜欢,要了两大份猪肉酸菜饺。
妈妈江迎在梁家那些年,梁北迟钟爱江迎包的饺子,他最喜欢猪肉酸菜馅的。
梁北迟吃着饺子,默契地没有提从前的事。
他看南识瘦了许多,问他是不是忙起来没时间吃饭。
南识说还好:“老师知道我手术的事,也会给我准备些小零食,我这里一切都好。”
电视新闻上在说国外病毒蔓延的事,欧洲那边不少国家已经戒严,邻桌的客人们也在津津乐道地讨论此事。
南识和梁北迟免不了也逃不开这个话题,南识刚收到方硕言的邮件,他在前线也还好,就是病人太多,每天忙成狗。
梁北迟十分庆幸南识临床转基础,至少不必奔赴前线。
晚饭后,南识还需要回实验室,让梁北迟先回去。
外面的风大了些,梁北迟给南识围好围巾,问他几点下班。
“不太确定。”南识牵住梁北迟的手,仰头道,“但我晚上一定回家睡。”
梁北迟送他到医院门口,他刚要上车,正好有车过来,有人叫了他一声“梁总”。
梁北迟很意外这个点会在这见到卫健委的人。
-
南识结束工作已经很晚了,他叫车回去。
玄关留了灯,南识换好鞋穿过不大的客厅推开主卧那扇虚掩的门。
卧室内留了一盏床头灯,梁北迟靠坐着睡着了,工作用的平板还放在腿上。
他赶了一天路,必然是累坏了,南识没吵他,悄声上前,放下东西去洗漱。
洗完澡换好衣服回来,南识刚单膝跪上床垫想帮忙放好平板,梁北迟就醒了。
他几乎是无意识地伸手去拉南识的手腕,一面将人往怀里抱。
南识乖顺贴着他的胸膛,叫他一声“北迟哥”。
梁北迟没睡醒,时差还没倒过来,困的眼睛都睁不开,声音也哑的厉害,却问南识:“累吗?”
南识说不累,抬头去摸他的脸,问他是不是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