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点多的京城车流繁荣,梁北迟开的并不快。
霓虹灯从车窗映入,衬得南识整个人倦意更浓。
“累了就睡觉。”梁北迟道。
南识不想睡觉,他看着梁北迟问:“可以让我下车吗?”
梁北迟不语。
车内安静下来。
许久,南识又问:“怎么样才能让我下车?我求你行吗?求你让我下车。”
他真的不能去老宅,他怕见到梁北迟的爱人他真的会疯。
打方向盘的手晃着银色婚戒,灼得南识心脏疼。
他捂着心口,觉得呼吸艰难,声音带着颤抖哽咽哀求他:“放过我吧,求你了,北迟哥。”
豪车“吱——”地刹停在路肩。
南识拎着书包踉跄下了车,黑色轿车没有停留半刻,轰然离去。
三年没来过京城了,南识完全不认得这里是哪里,他甚至都不知道叫了车能去哪里。
记不清走了多久,一辆车徐徐停在他身边。
“小南先生。”陈停下车,“梁总让我送您去酒店。”
他走到南识身边就发现他的脸色苍白至极,眼睛却红的厉害,像是哭过。
“您不舒服?”陈停接过书包扶住他。
南识觉得他大概率快晕了,头昏心悸令他的大脑开始迟钝,他努力出声:“低血糖犯了。”
陈停赶紧把人扶上车,正巧前天参加婚礼车上留了包喜糖。
南识含了颗糖在嘴里,车开了一段才缓过来,确定不是去老宅的路他终于放下心。
“您的房间一直都有人收拾,和您当年住时一样。”陈停突然道。
南识闭了闭眼:“陈秘书,别说了。”
陈停叹息。
手机震了震。
梁北迟发来信息:今晚我们都有点情绪,好好睡一觉,明天我们聊聊。
梁北迟得白惜苑教养,在外几乎从不失态,就算很生气也不与人争执,南识很难想象半小时前刚不欢而散,梁北迟转身又能这样平和地给他发来信息,这换做任何人恐怕都很难做到。
南识不知道还能聊什么,没回。
陈停给他安排了个套房,房间宽敞明亮,餐食丰盛,只是南识没什么胃口,吃的不多。
洗漱完,南识干脆躺在床上看资料,往脑子里塞了一堆学术资料,果然梦里也全是这些,无暇他顾。
他第二天起的早,本来以为早上还得见齐老,所以回程高铁票买在下午,未料昨天尤其顺利,南识早上干脆在酒店把项目计划细化。
快中午,南识收拾下去退房,发现梁北迟给他发过信息,说他在酒店大厅等他吃中饭。
南识从电梯出去就看见了梁北迟。
“睡到现在?”梁北迟收起文件朝南识走来,“昨晚没睡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