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小时后,飞机落地威国。
手机上有梁北迟的未接和信息。
他问为什么,又说:“你妈和我爸的事我从未相信过。”
南识没回。
那是他们最后的联系。
这些年,他的号码没换过。
梁北迟也没再联系过他。
南识以为只要他不去京城,华国那么大,他和梁北迟大概率这辈子都不会再见了。
心跳呼吸开始变得不正常,南识捂着心口缓缓吐气,却在不经意瞥见梁北迟谈笑风生的模样心跳又乱的一塌糊涂。
这些年,哪怕分手,南识也从没有过不爱梁北迟的一刻。
宋旸回来见梁北迟还被人围着聊,只好带南识走了一圈,认识认识其他人。
梁北迟身边的人换了一波又一波。
南识的思绪乱飘,却总是不可抑制的扭头去看他。
曾经追求也恨不得天下皆知的南识没想到现在看梁北迟都变得畏手畏脚。
不是错觉,梁北迟的右肘轻支着身前的桌沿,身体微微右倾,看似是倾身和人说话,南识却发现了异常。
他下意识回头:“外面下雨了?”
周围人全都不明所以愣了下,还有人开始看天气预报。
很快有人惊讶说真的下雨了,还是暴雨,好奇的问南识不是搞基础医学吗,为什么还懂气象。
南识哪懂什么气象,梁北迟左肩受过伤,每逢阴雨总会疼。
但他很能忍,疼的厉害就会这样将身体右倾,靠拉伸左侧来缓解。
宋旸拉住正失神的南识,说梁北迟终于空了。
“老师,我还是不……”
南识的话没说完,迎面传来梁北迟的声音:“南识。”
“梁总还记得我的学生啊。”宋旸直接把南识推过去,“好好把握机会,小识。”
南识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在梁北迟面前站住的,他不敢抬头,心跳快得几乎要昏厥。
那双锃亮的皮鞋靠近了些,温润声音却似斧头砸下:“你以前也没有说话不看人的习惯。”
南识死死盯住自己脚尖。
他没有这个习惯,他只是不敢抬头见他。
分手时,他以为梁北迟会发火动怒,但他没有。
仔细想来,他们认识这么多年,他好像从未见过梁北迟动怒。
他甚至连失控都没有过,情绪稳定得和南识认识的所有人都不一样。
或许,只是因为并不在乎,所以没必要因为他的离开而动怒。
南识的心脏莫名有点疼。
梁北迟往前一步:“你知道的,只要我一句话,别说今晚,以后但凡你的研究项目都不会有人敢投你一分钱。”
他的话语依旧温和,南识端着水杯的手指收了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