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觉得,突然变得拘谨起来了。
我小心翼翼地抬眼,视线与研磨的交织,在相视的三秒后,两人纷纷垂下脑袋低笑。
旁边戴着耳机的路人好像被吓了一大跳,总之他掉了个头绕路而行。
“喂,研磨,我们好像把别人吓跑了。”
“要赶上去道歉吗?”
“他好像已经跑没影了。”
不知所措的感觉好像消散了些。
一步、两步。
我悄悄地挪动脚步,直到手臂也紧紧地贴合在一起,我自以为天衣无缝地完成了这一系列复杂的动作。
我暗自在心里给自己点了个赞。
这里的红灯好像格外地长,但我和研磨不紧不慢地等在路灯下。
灯光下,梧桐叶的叶片闪烁着焦糖的光泽,晚风轻拍树叶,像纸鹤振翅一般。
我听着风声,突然牵着他的手晃了晃,笑盈盈着:“我之前,走在路上总会天马行空地想一些事。”
“比如梧桐树的叶子在秋天色泽很像焦糖。”
“银杏果的味道并不好闻,像臭鸡蛋。”
“这点我赞同。”
“感觉……和研磨这样漫无目的地走在大街上,好像也不赖。”
我和研磨,大概都是追求[有趣]的那类人,喜欢新奇的体验,喜欢自由自在的感觉,喜欢争分夺秒地,把每一秒都拿去追逐让人好奇的事物。
[和千流在一起,那些事情也会变得有趣。]
这样的话语又浮现在我的耳畔,我迎着莹白色的灯光抬起头:“想和研磨一起,把所有的事情变得有趣。”
这就是,我的告白。
好像有些晦涩难懂。
温热的掌心托住了我的脸颊,我下意识闭起了眼睛,莹白色的灯光被他的身影挡住,视线昏昏暗暗,听觉却被无限地放大,不知道跃动的是谁的心脏,传来的是谁的呼吸声。
一片梧桐叶轻颤地落在了我的眼角。
我睁开眼,他不好意思地抬起头,像在数梧桐树有多少片叶子。
我拽住研磨卫衣的两根细绳,踮起脚,把深蓝色卫衣的帽子盖在他的头上,狡黠地笑了下,稍微使劲,研磨怔愣地低下头。
拜托!亲脸颊的声音为什么这么响啊!
我看着久久不动的红灯,好想从地底下打个洞,然后变身成地鼠,从洞里钻到马路的另一侧。
他把我的卫衣帽子也戴上,我顺其自然地缩成一团不再说话。
“千流——真是吓我一大跳。”
就算研磨这么说,一点点的得意也很难缓解我的尴尬之情。
“什么时候能再次看到千流,难道千流以后一辈子都要躲在帽子下面吗。”
“明天。”我今天很难见人。
“好吧。”他好像很遗憾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