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来没什么护花之心。
不知是否手有余香。
丛不芜眼睫一抬,桓择端被困死在幻境里了?
听起来无异于天方夜谭。
他从十二岁展露初角时,就是桓氏不可多得的鬼才。
新一辈中能压他一头的,只有桓竟霜。
此境必定大有蹊跷。
丛不芜暗叹一口气,有桓择端在前,想必她一时半会儿也是出不去的。
这些年桓择端半点音信也无,桓竟霜早就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她来不及多想,乍喜乍悲只是催使她攥紧了手心。
“道祖可知此方幻境乃何人所造,竟有如此通天彻地之能。”
门弗隐似乎对她悲喜不形于色的性格很是欣慰,薄唇一启,才添道:“不过,桓择端尚在人世。”
丛不芜顿时手心发痒,只想上去抽他一掌,真是闭关太久,话也不会说了,一句话非要拆开两句说,显摆自己喘气都比别人长。
峰回路转来得猝不及防,桓竟霜长松一口气,桓散之却极其认真地看向门弗隐。
他说话就说话,总是看着那个小妖做什么?
明明话是对师姐说的……
自入汴山起,她就只见过画里的门弗隐。
或是在宗门大祭的高台上,或是在罚跪抄经的规诫堂里。
门弗隐与画像上一模一样,看起来生人勿进,但似乎……
他也并非全然不近人情。
门弗隐对桓散之敬仰的目光视若无睹,平淡如水的视线再次落在丛不芜身上。
“你……”
“救命啊——”
一声拔高的尖叫从上到下,由远及近,古槐花枝一颤,花瓣落雪似的密密抖落下来。
不知谁说了一句:“咦,下人了?”
丛不芜定睛一看,地上躺着一个落下的人。
他被芳香扑鼻的槐花厚厚压盖着,一动不动,像是死了。
就近的桓散之碰了碰他,那片胸膛便一起一伏颤动起来,其人猛咳两声,悠悠转醒。
“我的腰……”
桓散之一听这声音,脸色登时一变,唯恐避之不及道:“怎么是你?”
还没听到回答,头顶好像天外来音,又远远传来此起彼伏的惊声尖叫,桓竟霜一脸无奈,只好施了个法,地上缓缓腾起一阵风,将人都接住了。
古槐又下雨似的落下七。八人,十之八九是入境时把控错了方位,这才从天上掉了下来,好死不死,还落在了槐树上。
几人乘风而下,一见地上气若游丝的人,连忙七嘴八舌地喊着“世子,世子”,蜂拥般跑来了。
丛不芜被他们挤开,却并不气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