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前些日子一直同我说想再要个孩子,我没回答。”程叙言开口,孟清和看了过去,又很快垂下眼睛看向别处,有些抗拒。
“不是我不想要孩子,只是你生产时的种种痛苦我记在心里……舍不得你再吃苦。”程叙言腾出一只手擦去孟清和流下的泪水,语气轻柔的快要溢出水来,“我不想失去你,但你要是想要孩子,那我们就一起做足了准备。”
孟清和哑声说出这段时日压在心里的想法,“我以为你嫌弃我身体不好。”
程叙言懊恼万分,“是我不好,该早些告诉你,不该碍于面子憋在心里。”
夫郎眼泪巴巴往下落,程叙言又心疼又庆幸。
心疼怎么不早点发现他的难过,庆幸听了娘的话,把心里的担忧说出来。
人呐总是抹不开面子,喜欢把最真实的想法藏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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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家子聚在一起就算什么都不干心里头都高兴,连带着仆人干起活来都喜气洋洋,互相见了笑呵呵唠上两句。
程沅沫没忘了铺子里有活等着,午休没憩,忙不迭的往铺子赶,打算快些处理完事,好早点回家陪着家人。
程府旗下的商铺遍布各个行业,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程沅沫插不了手的,想赚钱可不就得都抓手里头。
总店里设有专门的屋子用来盘算账本和商讨事物,有事底下的商铺头子会聚过来。
看之乎者也的大道理程沅沫看的得直犯困,可要是翻写着全是进出钱的账簿,那是眼睛瞪大了盘算。
“我把东西搬去你府上,就用不着来回跑了。”
李储枫进来后选了最靠近程沅沫的位置坐下,程沅沫离去的日子里她就是一把手,大小事务交给她程沅沫也放心。
“不碍事,外头的事不带进家里头。”程沅沫抬头看了眼桌上的信,问道,“谁的?”
李储枫道,“老七寄的吧,她半月前跟车队跑货去了。”
拆了信越看眉头蹙的越紧,瞧的李储枫忍不住问道,“上头写了什么?”
程沅沫眸子黑沉沉,捏着信纸一边道,“老七说车队里有人病了,她本以为是水土不服导致,就给了点银子找人家收留养病,结果启程没两天队里又有人出现了同样症状,她只好原地休整,货估计得延后送到了。”
李储枫眉头一挑,“不会是吃坏了肚子吧,那批货也不急,年前送到就成。”
外头跑的风餐露宿,哪有不病不痛几下的,年轻力壮的年纪大多吃了药修养个两三日差不多了。
程沅沫点头,“待会回个信说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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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家里头有人等着她一同吃饭,程沅沫没敢耽搁处理完事就回去了,让李储枫多辛苦着点照看一二。
饭席间留意到大女儿和她夫郎互动亲密了许多,就猜两人是说开了。
朝朝生产后不宜见风,吃食不能同她们一起无所顾忌,是厨房单独做一份送屋里去的。
程意绵想留下来陪着朝朝和孩子,但朝朝觉得一大家子难得聚在一起,不希望程意绵浪费机会陪着他,往后相伴的时间多的是。
恰好昨晚上程意绵辗转反侧想了一宿,长久以来在心中摇摆不定的选择看到小闺女恬静睡容时,暗自下了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