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受点了吗?”程沅沫一心在他身体上,哪能注意到对方借此发泄的小小报复,轻柔地拍着后背,“怎么突然吐了,是不是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纪凌安赤红的双眸怨恨地瞪着满脸担忧的程沅沫,拉过她手臂狠狠咬上“负心人”手腕,跟个垂死挣扎激发最后血腥的狼崽子似的。
手腕疼肯定是疼,纪凌安用了十成十的力气,但对程沅沫来说更多的是好奇,这可是纪凌安第一次咬她。
出生在富商家的贵公子,自小接受的君子教育让他骂人都只能颠三倒四那几个词,就别说咬人这种有伤体面的行为。
程沅沫由他咬着,眉头却随着对方逐渐恢复理智而越扬越高,饶有意为欣赏着纪凌安不曾见过的一面
充血的耳朵渐渐恢复了听觉,纪凌安清楚的听见了屋里子断断续续传来的娇声。
他疑惑的同时松了口,未来得及去思考为何程沅沫人在这儿,里头的人是怎么出声,就先注意到被自己咬的青紫的手腕,一下慌了神。
“得让医师来看看。”
程沅沫手一扬,高举过头顶,另一只手将不老实的纪凌安按回了怀中,“你先告诉我,为什么在这里哭成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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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小声抽哒哒的人在怀抱中渐渐恢复了体温,反复摩擦的薄薄眼皮又红又肿,每眨一下就刺痛一分。
可这些对纪凌安来说算不得什么,一瞬不瞬地观察程沅沫,要把她里里外外看个透,看个明白才好。
片刻后垂下眼睛,湿漉漉的纤长睫毛糊的一簇一簇,吸了吸泛红的鼻尖,坦白道,“我来看你有没有宠幸新人。”
程沅沫的情绪早在看到泣不成声的纪凌安时烟消云散。
两人红着脸怎么吵都成,一旦纪凌安掉眼泪了,程沅沫哪里还记得为什么而吵,满脑子把人哄好再说。
故意道,“你往我身边送的人,我真要收了,你又不乐意了。”
纪凌安倔强抿唇不语,哭完了,要强的贵公子自尊心又回来了。
程沅沫后背抵在柱子上,摸着怀中人鬓边乌发,“是我求人家给机会合作,酒席的地点定在哪里不是我能决定的。上次花满楼应酬我同李储枫再三叮嘱送我回来,没想到她也喝断片了,我一整夜都是钻那矮案下头呼呼大睡。”
纪凌安轻笑了声。
程沅沫扬起嘴角,明明说的是自己的糗事,眼里却得意的好似得了什么金银珠宝。
“你不喜欢我在外头过夜,我知道北边商会会长来这一趟是必然要陪一场,专门让手下的人在隔壁雅间等着,酒席结束后无论如何都得给我送回去,抬也得抬到家门口。”
遮蔽圆月的云层散去,皎洁的月光洒落肩头。
回忆起争吵的种种,不经发出感慨,“明明能坐下好好解释的,咱们非得吵的脸红脖子粗,眼泪巴巴往下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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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凌安看似安静,实则内心早已翻江倒海,酸楚和委屈混合冲的他鼻子再次发酸。
可不能再哭了,丢人。
借着难得的机会,纪凌安忍不住说出了闷在心里的话,“我总是会回忆起从前,只有我们两人相伴的日子,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你的生活中多了许多重要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