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很早就开始拆了……”
他低声说,眼里满是惋惜,“我记得那时候有个秋千架,我特别喜欢在上面荡到最高……每次来做义工的那些哥哥姐姐都怕我摔下来,但我就是不听,还非说那样才像在飞。。。。。。对不起,我没想到这里被拆掉了。”
“要不我们回去?”
少年像焉了的小白菜,有些无措:“我太久没来了,以为。。。。。。”
再多的解释都显得苍白。
江昭宴低下脑袋。
“那就走走吧。”陆砚青突然开口,“虽然这地方拆了,说不定还能找到点什么回忆的痕迹。”
江昭宴呆了一下,没想到男人居然是这样的反应。
几秒后,他小跑几步跟上陆砚青的脚步,沿着围栏往里走,旧游乐园的边缘还有几处没被完全清理干净的角落。
两人走到一面残破的水泥墙前,不知是谁先发现的,陆砚青伸手拂去上面一层灰尘,指着那片斑驳的颜色道:“这儿好像有东西。”
江昭宴凑近一看,愣住了。
那是一幅涂鸦。
线条稚嫩,颜色斑斓,但灵气十足,看得出是小孩子画的东西。
画中有一只巨大的飞鸟在天空中展翅,下面是一座微缩的游乐园,秋千高高地荡起,还有糖画摊和棉花糖,阳光下,有个小小的身影坐在秋千上,歪着脑袋冲着天笑。
涂鸦右下角的落款处,歪歪扭扭地写着四个字:江昭宴作。
江昭宴怔怔地望着自己的名字,脑海一阵空白:“……我画的?”
他一点印象都没有。
耳边传来一声轻笑,江昭宴不好意思抬头,对上陆砚青的眼睛,“我真的不记得了,不过可能是因为小时候发过一次烧,所以忘记了一些东西。”
他随口解释,然后蹲下身子仔细看那副早就被遗忘了的涂鸦,颇有些王婆卖瓜,自卖自夸的意思:“我画画还蛮厉害的嘛!”
陆砚青在他身旁蹲下来,也认真地打量着那幅已经褪色却依旧鲜活的涂鸦,“嗯,画得很好看,特别是这只小鸟,栩栩如生。”
江昭宴被男人一本正经地评价逗笑,回忆了一下自己小时候的想法,猜测道:“我那时候好像特别喜欢飞的东西,觉得只要能飞就能离开烦人的地方,去自己想去的地方。”
“大概是那时候不太开心吧,所以画了一只飞鸟。”
“那现在呢?”
男人忽然开口,江昭宴思考了一下,现在虽然也有很多不愉快的事情,但总体上还是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更何况,现在的他有手有脚,有自己挣钱的本事,还有很多人喜欢他。
他再也不是那个只能任人责骂挨打的小孩子了。
于是少年笑眯眯道:“现在我很开心。”
很开心很开心。
开心到像是真的变成了一只小鸟,无拘无束地飞翔在广阔的天空。
天色已晚,城市的灯光亮起,映照在两人身上,拉长了他们的影子,也拉长了这一晚的温柔。
江昭宴恍然回神,这才发现指针已经渐渐偏向数字十二,他抱着一堆小吃,肚子都有些鼓起。
吃的好撑啊。
两人上了车,他揉了揉自己的小肚子,“早知道刚刚就不要看什么都想吃了。。。。。。糟糕!”
少年瞪大眼睛,“过两天要进组拍摄,白姐不会说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