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嬷嬷没憋疯,楚霞可是要憋疯了。
常嬷嬷故意跟楚云裳一来一回地说了会儿话,她都觉得下面有点漏了,眼看着要江河决堤,常嬷嬷才带她出殿。
还是方才那个小宫女带着楚霞去上茅厕,出来,净手,那个香丸果然在净手处,只不过放在水盆下面,楚霞没看到。
赶快处理好个人问题,再度回到正殿,楚霞已经调整好了状态,跟楚云裳开始唠家常。
“说起来你们姐妹几个,除了锦儿,嫁得都不错。”
楚云裳慢条斯理道:“庶姐原本是要做定国公夫人的,她自己不乐意嘛!”
楚霞赶忙把话题收回来。当初换亲的事儿她也知道,原本以为楚云裳不介意了,现在看来,还是不能提。
“你们姐妹几个嫁得好,你父亲功不可没,在培养你们方面,他可是花了不少心思……”
“冯夫人,本宫从出生就被送去庄子上,一年能回几次京城,你不知道?”
不等楚霞再开口,楚云裳忽然指着楚霞头上的发簪问:“常嬷嬷,本宫怎么看那只发簪那么眼熟?”
常嬷嬷也看了一眼楚霞这一身行头,对楚云裳说:“难怪娘娘看着眼熟,这八宝玲珑碧玉簪是夫人的陪嫁。王氏说年头久了找不见了,没想到是在冯夫人头上。”
楚霞尴尬地摘下发簪:“这是嫂嫂当年送给臣妇的陪嫁,臣妇想着嫂嫂不在了,起码留个物件儿做念想,也不枉我们姑嫂一场。”
常嬷嬷继续道:“还有金鱼戏珠耳环,金镶珠石蝴蝶手钏,金镶白玉红宝石璎珞,都是夫人当年的陪嫁。”
楚霞彻底感受到什么叫如坐针毡,如芒在背,如鲠在喉。
常嬷嬷说一样,她就下意识摸一样,虽然楚云裳没让她摘了归还,但楚霞心里还是忐忑。
还,肯定不可能。
且不说她戴的首饰要是摘光了出门不好看,若是楚云裳一时兴起跟她对账,她的私库不就空了!
要知道她虽然做了这么多年官太太,但冯家的好处她可没捞到什么。
楚霞只能勉强笑着说:“这些都是嫂嫂疼我。”
“哦?”
楚云裳意味深长地笑了:“既然本宫的母亲那么疼你,为何你对本宫不待见?”
楚霞急了:“娘娘这是说的什么话!臣妇哪一点对你不好了?”
“冯夫人急什么?快坐下!”
楚云裳安慰着说:“本宫这不是记性不好嘛!所以才问问冯夫人,本宫长这么大,咱们见过几次啊?”
“这……”
楚霞心里犯难,只能往楚云裳还没记忆的时候说:“娘娘满月的时候……”
常嬷嬷抢话:“娘娘未出月子就被送出京城,奴婢是娘娘的奶娘。”
楚霞心里苦,怎么把这茬给忘了!
偏偏楚云裳还要追问:“本宫满月的时候,冯夫人如何了?”
楚霞只能咬牙说:“娘娘满月的时候,臣妇本来想去探望,奈何那时臣妇也是个未出阁的少女,不得轻易出门,只能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