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恰相反,他不爱这种运动,只在校外健身,是出了名的坏胚。
譬如他前三节晚自习绝对是溜出校偷玩了,不然他哪儿买的炸鸡架?替邵淇买的。邵淇就爱吃这种东西。
邵淇见了他立刻上前,熟练地抱住他原地360°旋转,然后接了油腻腻塑料袋包着的纸袋子,在顾西辞脸上“吧唧”一口:“谢谢老公!”
顾西辞只是笑,拍拍她腰,让她下来。
眼睛余光看见站在三米开外的温流羹。
他动作总是带着份不务正业的熟练老成。温流羹如今看他这点也觉得挺讨厌。但看同龄其他男生的那份幼稚也觉得讨厌。看成熟男人的那份不老实也觉得讨厌。她也不知道自己喜欢什么了。
“羹羹,过来坐?”邵淇扭头。
长方形的大理石台子,邵淇坐中间,顾西辞坐她旁边,温流羹与他们两人隔了两米坐着低头看手机,与他们全程无交流。
十分钟后,邵淇突然肚子疼,去体育馆里上个厕所,温流羹头也不抬。
另一边忽然响起个声音:“嘬嘬嘬。”
“……”
“你在逗狗?”
温流羹环视一圈,没发现周围有任何一只流浪狗,才对上顾西辞目光。
他目光灼热,炽烈,却不像对人的。她才知道他的“嘬嘬嘬”竟然是在吸引她注意:“你有病?”
九月秋天,高三刚开学不久,他穿着件黑色薄外套,低头从兜里摸出几张刮刮乐,向温流羹晃了晃。
温流羹表现出毫不感兴趣的样子,不多看一眼,摇了摇头,继续低头盯自己手机。
对她的不赏脸顾西辞没有不满,摸出自己的手机也准备看。一边灌木丛的小道上忽然有人厉声:“喂!你们两个!哪个班的?”
温流羹惊讶抬起头,顾西辞与她一同看去,竟然是一名教导处老师。
她发现猎物一般疾步而来,胸前戴着检查纪律的蓝牌子。顾西辞“嘶——”一声,倒不是很慌。执勤老师看了他跟看见熟人似的:“你‘嘶’什么‘嘶’?顾西辞,你刚才是不是离校了?”
明察秋毫的目光隔着镜片扫到顾西辞身边那吃了一半的炸鸡架袋子上。
顾西辞站起身,双手抄兜里,面不改色心不跳:“没有。”
老师瞥他一眼,懒得和他多说,名字在本上记下了:“你不用撒谎,我之后回去调监控。”
“你呢?你叫什么?”
“……”
温流羹一掀眼皮,发觉顾西辞又转过来了。
他立在她与那老师之间,面对她,一副看好戏的样子,仿佛刚才他没被记过名一样。看得温流羹一股无名火。
“温流羹。”
“哪两个字?自己来写。”
温流羹上前去,接过笔。
“几班的?”
“文科二班。”
*
那天晚上邵淇在温流羹回到班级的十五分钟后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