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宙文抱着流血的腿,颓然坐在匝道边,心有余悸。
”爸爸,我要喝水。“12岁的儿子跌坐在他身边。
”水?“中年人四下问了问,从卡车司机手里接了瓶矿泉水,拧开,递到儿子唇边。
啪。
矿泉水瓶被打飞出去。
黄宙文愣了下,错愕看着眼前的宋秋辞。
“失血别喝水,会死。”宋秋辞看了眼小孩的伤势,温声说,“小朋友,别乱动,躺回去。”
“有靠枕吗?”他问周围人,“给我一个。”
他把白车司机递来的靠枕放在小孩的小腿下方,把小孩的腿垫高,继续交代:“别动他,大腿上扎的玻璃保持原样,谁也别碰。”
“哇,小帅哥,学医的吗?”卡车司机惊诧。
“他不是。”沈晴野代为回答。
宋秋辞不语,男生的发丝在风中轻轻拂动,侧脸看不清神情。
不久后,救护车的鸣笛渐次响起。
“妈呀,炸得可真是时候,早一秒,你就得死在那儿哦!“白车司机冲黄宙文连声感慨,“你得谢谢这俩帅哥啊!”
黄宙文呆呆地,愣了好几秒,他拖着流血的腿倏地转过来,跪倒在沈晴野面前,又朝向宋秋辞。
沈晴野看也不看,转身,手臂一展。
宋秋辞被压得一踉跄,摔进沈晴野怀里。
“约会啊,约会。”沈晴野念叨着,“遭,怕是来不及了。”
“电影吗?”宋秋辞问,“可以看下一场……”
嗖——啪!
黄昏的光将城市的轮廓掩没大半。
远远地,城市之外的天际,火种飞入夜空,吹落星如雨。
天光压于一线,余晖描摹出两道身影,一坐一立。
“好漂亮……”宋秋辞望向远方,喃喃。
“漂亮吧,我买的,五点二十,我急着告白呢,现在人没追上烟花。”沈晴野坐在宾利的车前盖上,腿伸得很长,“宋秋辞,宋啾啾,宋酒酒,宋小草。”
宋秋辞:“……”
“学武傻三代。”他轻哂,“我这辈子,就跟浪漫文艺搭不上边呗。”
指尖上的薄茧刮过宋秋辞的脸颊,贴着眼尾,到颧骨,再到耳坠,一点点描摹过去。
像是被触及了灵魂,宋秋辞连睫毛都在轻发颤。
“认了,那我换武夫那套。”沈晴野捏着他的脸颊扯了扯。
“你这辈子,不许爱上别人了。”天光落于世界尽头,晚风送来沈晴野的声音,“谁敢来,我打谁。”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单曲循环的歌仍在唱着——
“andillbeherelikeyouwereforme。”[1]
(我会一直陪着你,就像你曾经守护着我一样)
“sojustletmein。”
(所以,让我走进你心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