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孙……”宋秋辞喃喃念了句。
男生转身,冲着巷口的方向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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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先生在吗?您好您好啊。我是云行乐报的记者,哎,我姓黄,黄宙文……”
“问您几个小问题,您答一答,我这儿有一箱抽纸送您……”
“来,摄影,相机架起来……哎孙先生您别走啊……”
“当年重大车祸的肇事人出狱了,您这边有什么想说的吗?您当初知道他逃逸是为了回去看妻子一眼吗?您当时看到这一幕,是不是心里很绝望啊?”
“你拉我干什么?我是记者,正常提问,法律规定记者不能采访了吗?”
“走开。”男生挡在楼梯口,眼底一片冰冷。
宋秋辞刚一路小跑着回来,在楼下碰上了沈晴野和老孙,还没来得及打招呼,就被这几个记者给围了。
“我送你上去。”沈晴野果断把老孙背起来,大步往二楼走去。
“咦?”黄宙文伸着脖子,打量了两秒面前的男生,“是你……你是下午的那个,是你,你让人把我赶出学校的吧?”
“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宋秋辞倚着楼梯扶手,不为所动,“我们呢,不接受你的采访,你走吧。”
“啊——”黄宙文突然笑开了花,“我想起来了,你是那个!当年那个躺在公路上的小朋友,你长大了!来来来,开机,小朋友,谈谈你这几年的经历啊。”
“快。”他有些兴奋,“车祸幸存者成为a大高材生,这是一个爆点,车祸幸存者竟然是高颜值小帅哥,这也可以报,你跟刚刚那男人是什么关系,这也能写,找到不同的角度,就是我们的独家报道。”
摄像机闪着红光,朝向面前的男生。
“这几年,你想你妈妈吗?”
“想过你弟弟没?”
“当年你躺在冰冷的地上,是什么感受呀?”
“恨这个世界吗?”
“如果当初没发生这件事,现在你的人生是什么样的啊?”
“告诉我们吧,说两句就好了,给你送小礼物。”
一个个问题,如暴风雨般,朝着宋秋辞砸了过来。
几个人围过来,俨然有把宋秋辞堵在中间问话的架势。
经年的旧伤被一道道撕开,刺破,心像是一条被攥紧的毛巾,反复拧紧,挤出鲜血,他对着镜头,有些喘不过气。
“来……听点好玩的。”一只头戴式耳机扣到了他的脑袋上。
“oi!”
“咿呀哈?”
“乌拉————”
神秘语言代替了耳畔的杂音。
他错愕间抬头,沈晴野挡在他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