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秋辞接了杯开水,捧着回来的时候,刚好迎上了沈晴野探寻的目光。
宋秋辞:“?”
咋?
“敬您一杯?”他摊开掌心,捧着只热气腾腾的纸杯,“十年老白开。”
“你先干为敬吧。”沈晴野毫不客气地说。
宋秋辞本来就没打算给他,捧着纸杯呼呼地吹,再小心翼翼地品他那老白开。
沈晴野偏过头,望向窗外。
列车经过隧道,车窗上映出男生侧脸清秀的轮廓。
如果没记错的话,他招的这位实习生应该是大四年级?
大四看什么高中化学呢?
兼职?
倒是有可能。
上次宋秋辞还在高中门口卖煎饼。
沈晴野:“……”
三百六十行,行行出宋秋辞。
宋秋辞又光顾了一趟开水机,自斟自饮了两杯开水,正打算闭会儿眼睛,小桌板上的手机振动了两声。
【孤月】:你这周还有6000字没写,你别忘了!
【孤月】:我看你这两天都没动笔。
宋秋辞:“啊……”
给忘了。
光顾着取材,忘了把材料烹饪起来了。
得写写了。
但是——
宋秋辞瞥了眼身侧的沈晴野。
他捞起手机,右手抄兜,左手掀了小桌板,第三次站了起来。
“你们学校,是建在撒哈拉吗?”坐得端正、上车后就没移动过的沈晴野突然开口,“培养出来的学生挺缺水哈。”
宋秋辞:“……”
草。
你家建在蝎子洞吧,养出来的嘴见血封喉的。
恰逢车厢前排的小朋友哇哇大哭,宋秋辞假装没听见,面不改色地走出了车厢。
高铁驶出隧道,光影明暗间,宋秋辞站在车厢连接处褐色的木板前。
车身轻微地颠簸,他的后背有一下没一下地蹭着木板,随遇而安地左右摇晃着。
他穿了件黑色无印花的t恤,下身是宽松的白色运动短裤,松垮的半袖下伸出一截清瘦的小臂,微凸的腕骨边不知被什么磨红了一块,雪白的皮肤上透着点胭脂色。
沈晴野忽然想起,公司里有a大毕业的员工提过,宋秋辞是a大的现任校草。
黑白色是有点单调沉闷的,但宋秋辞显然不是沉闷的人。
他正发挥着超鬼的平衡力,左手虚虚地托着杯奶茶,右手手心躺着只手机,拇指正上下移动输入着什么,嘴角还挂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