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高中生苟延残喘,快撑不下去了。
也许是预感到死期将近,她没了往日的顺从,扑上前来试图咬破李怀舟的脖子,被他一掌掀翻在地。
她倒地时磕到脑袋了吗?大概吧,李怀舟没在意,留了桶泡面,径直离去。
他在地下室脱掉雨衣雨靴,从杂物间出来,又是干净整洁的社会好公民。
之后,李怀舟做了点别的事。
两个针孔摄像头,被他安装在一楼走廊和客厅,足够让他监察房子里的情况。
他有足够的警惕,从姜柔借宿当晚,就琢磨起安监控的事,避免被她发现杂物室里的秘密。
但正规平台禁止出售隐蔽拍摄设备,李怀舟通过网络渠道购入,花了一天时间才送到。
月上梢头,天边掠过一声鸟雀的哀啼。
李怀舟打开手机。
摄像头支持实时监控。
手机屏幕亮起,他看见空荡无人的走廊,姜柔坐在客厅里,乖乖看电影。
原来她独处时,是这样的。
李怀舟有些理解偷窥癖了。
这种无形的支配,令人欲罢不能。
他看了会儿,没忘记正事,抬起眼来,遥遥眺望在夜幕中靠近的人影。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许多人经过这里,男女老少,姿态各异,都不是既定的目标。
直到此刻,一名中年男人的形体和面庞渐渐清晰。
身材瘦高,肤色蜡黄,细长眼,酒糟鼻,戴金丝眼镜。
是宋成浩。
姜柔给他看过不少姨父的照片。
李怀舟嘴角溢出笑意。
宋成浩喝了酒,走起路来摇摇晃晃,嘴里骂骂咧咧说着什么,李怀舟听不清。
但他听出对方语气里熟悉的、恣睢暴戾的怒气,与记忆里的父亲如出一辙。
他们是相同的人。
李怀舟低头,检查有无疏漏。
为了不留下任何dna和纤维,他身穿塑料雨衣、手套、鞋套,虽有脚印,但整整一夜过去,将被大雪全数覆盖。
宋成浩缓缓走近。
黑暗里,李怀舟的身体尽数隐没,只剩一双幽幽发亮的眼睛。
他隐约听宋成浩在骂:“人都死了,非要怪我。贱货!都被打死才好!”
宋成浩认识的什么人去世了吗?
这个问题,李怀舟无暇去想,一段突如其来的记忆浮现在脑海,让他呼吸更重。
“贱货!”
巴掌带着风声,从耳边呼啸而过。
母亲的尖叫和父亲的怒吼交织重叠,李怀舟还听见他自己的哭喊,撕心裂肺。
“你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