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气吹久了,空气干燥,惹得他喉咙有些干痒。
烟瘾犯了。
伸手摸向一旁的床头柜,没摸到烟盒打火机,恍然记起他早答应过林意安要戒烟,江柏温“啧”一声,起身,从西装外套口袋里,找出万乐珠糖果,丢一口到嘴里。
薄荷凉感在口腔中弥漫。
他不紧不慢地踱着步,到门口同保镖交代事项。
洗漱完,不想出去面对他,林意安没急着出洗手间。
见她迟迟不出来,他没那么多耐心,屈指叩响洗手间的门,“老婆,再不出来吃早餐,就要凉了。”
她装死,不作声。
江柏温不依不饶:“知道你爱吃南苑酒家的水晶虾饺,特地请师傅连夜飞来给你做。你生我气,我理解。就当是给师傅一个面子,你好歹尝一口。”
她还是不说话。
他轻笑:“你便秘呀?”
草!林意安忍不住想爆粗:“你才便秘!”
“嗯,那你快出来。”
她不出。
他没法,竟开口唱起歌来:“小兔子乖乖,把门开开……”
林意安一直知道他唱歌好听,比起以前带着少年朝气的声嗓,他现在更具有成熟男人的魅力,一把嗓子醇厚磁沉,生生把一首儿歌,唱得比擦边小黄曲更撩丨人。
她注意力被他歌声所吸引,等发现他用钥匙拧开门时,江柏温已悠悠然地来到她斜后方。
盥洗池前偌大的镜子,清晰无比地映照出两人身影。
林意安惊得心脏一紧,猛地转身直面他,腰臀触到身后坚硬冰凉的台面时,一只手下意识在台面寻找可以充作防身物品的东西。
退无可退了,江柏温却还在步步逼近。
他修劲指骨抓住她柔嫩小手,撑在台上,俯身,目光直勾勾地盯紧她,眼中是一如既往地深邃与深情,“只是让你开个门而已,这么不乖。”
林意安双唇紧抿着,从他眼中看到自己的影子的同时,也看到他眼底平静的、偏执的、阴森的疯感。
“给个早安吻,嗯?”他哄着她。
她只是瞪着他。
他笑:“我刷过牙的。”
她把脸撇开。
他脸上笑意倏地冷却,入目是她瀑布般柔顺的长发,吹弹可破的雪白肌肤,和……写满不情不愿的半张脸。
好像他是什么惹人嫌的垃圾货色,她恨不得离远点,多看一眼都晦气。
江柏温眯了下眼,她渐渐察觉出危险气氛,再想用余光瞥他时,他突然腾出只手,一把掐住她的脸,逼她回过头来看他,她张口要骂人,他似有所感地低头吻住她的唇。
林意安气急,反应过来了,抬手又要扇他。
他眼疾手快地扣住她那只手,长舌撬开她牙关闯进去,她利齿忽地一咬,他吃痛,条件反射地放开她。
舌尖的刺痛感传开,江柏温胸口滚着熊熊怒火,她也不是任人搓圆捏扁的主,愤愤不平地同他对视着。
碰撞出的火花,在半空中噼里啪啦烧得旺盛。
落地窗外的明媚阳光洒进来,刷亮两人的肩身。
浴池波光粼粼,飘着艳丽糜散的玫瑰花瓣。
如果不是昨晚两人大吵一架,或许还能一起泡个玫瑰浴,再交颈而卧,同塌而眠。
可惜了。
“就算你憎我,那也得有力气跟我闹才行。”
他撂话,眼神挑衅十足。
缠在她手上的那只大手拿开,林意安看着他转身离开的背影,舔了下丨唇,似乎还能尝到点血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