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胳膊箍紧了她身体,肌肉梆硬,给人带来被包裹的安全感的同时,还带来强烈的压迫感。
紧贴的肌肤热到出汗,像两根雪糕化到了一处,渐渐不分你我。
吻至深处,她甚至怀疑心脏要被他吸食,吞落腹中。
两人气息乱作一团。
他忽然笑了声,低哑声线在她耳边轻语:
“在车上都过了一轮了,还没有我们在谈着的实感?”
林意安懒洋洋地挂在他身上,垂眸想了下,摇摇头,“好突然。”
“不突然。”鬼知道,从确认了自己对她的心意开始,这九年间,他在脑中演绎过多少集唯美浪漫恋爱剧。
“像做梦,”她说,“没什么实感。”
“怎样才能让你有实感?”他低头亲吻她,腾出只手往玄关柜的抽屉里伸。
林意安分了点余光过去,红唇与他的唇贴着,话音有些含糊:“怎么连玄关柜都——”
“不止玄关柜。”他意味不明地留下一句。
她来不及猜,就沦陷在他再次掀起的浪潮中。
……
最后是在浴室。
洗完澡,时间已逼近凌晨两点钟。
林意安倦懒地窝在松软馨香的被窝里。
五月上旬已过半,南方夏天来得早,入了夜,气温将近二十六七摄氏度。
江柏温调整着空调温度,“明早我开车送你去公司。”
“不用了。”她迷迷糊糊地说,“不想被八卦。”
“该八卦的,早就八卦了。不会因为我接送你,而停止八卦。”
林意安动用那颗昏昏欲睡的大脑,勉为其难地分析他这句话的含义。
江柏温在床的另一侧躺好,抱她在怀里,落了一个吻在她额头,“女朋友,晚安。”
晚安。
男朋友。
这一晚,林意安做了一个梦。
梦里回到了中六那年,江柏温和她阿爸都没出事,她阿妈回归家庭,她和江柏温相伴度过中六,保送哈佛……
两人在外租住公寓,朝夕相对,不可避免地拖手仔、打茄伦、扑嘢。
然后,在一个早晨,她腹痛,查过验孕棒,两条杠,她有了BB。
美好的梦境被打破,林意安陡然惊醒,睁眼望着天花板。
身旁是空的。
她没感受到江柏温的体温,也没感受到床的另一半承载着任何重量。
就像之前那两次,江柏温一旦和她做完,第二天就会抛下她,离开一段时间。
因为江柏温答应过,要送她上班。
所以她以为这次会不一样。
原来还是一样。
林意安就这么胡思乱想着,就这么安安静静地在床上躺着。
离谱的梦境,和凄凉的现实交织,压抑到极致。
口渴。
想喝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