胳膊不小心碰到他胳膊,手指不小心碰到他搭在把手上的手指,感受到与她截然不同的灼烫体温,她跟被烫着般,立马把手缩回了身前。
江柏温锐评:“不知道还以为你想借机揩我油。”
他的厚颜无。耻令她无语:“不小心碰到你的手,也算揩油?”
“这样不算?”
“不算。”
“ok,”于是他以彼之矛攻彼之盾,腾出只手去抓她的手,“这样也不算?”
“……”怎么不算?
她一只手被他强劲有力的手指抓握着,暗中挣。扎几下,竟没能挣开。
“算不算?”他又问一次。
林意安嘴硬:“不算。”
“真系硬颈到死(真是固执得要命)。”他懒得陪她耗在这里,把人拉到一边,径自推门而入。
这一晚,林意安睡得不太好。
因为江柏温那些话,她梦里翻来覆去都是那晚场景——
梦到自己被曾凯用刀捅死了,家长和老师同学们为她默哀,唯独江柏温这人冷情冷性,冷眼旁观,满脸写着“活该”二字。
她潜意识觉得这是假的,强迫自己醒来。
可是再次睁开眼,她又回到了旺新宾馆那间房里。
这次,她先下手为强,连插几刀把曾凯杀了。
江柏温则在门口看着,有条不紊地指导她怎么毁尸灭迹。
就在处理满地血迹时,警车拉响警报,红蓝色灯光来回扫过玻璃窗,她在昏暗中找寻江柏温的眼睛。
他不怕死的,拽着她的手,竟带她从窗户跳下去——
脚底一空,她脚猛地一蹬,惊魂未定地再次睁开眼。
还是那间简陋逼仄的房,傍晚余晖在玻璃窗薄涂一层金橘色,落在床上,留下影子。
她坐在床边。
洗手间门“咔哒”一声打开,她转头,印入眼帘的,是一具颀长健壮的身体,暴露在浴巾以外的上半身呈倒三角形,宽肩,窄腰,肌肉练得恰到好处。
他向她走来,光线莫名刺眼,她有些看不清他模样,但能嗅到他身上散发着沐浴后的皂感香调,很清爽。
直觉告诉她,这人不是曾凯。
那是谁?
他俯身,拿过她摆放在身侧的手,覆在他块垒分明的腰腹部,灼热的体温,硬实滑。腻的触感,她指腹触觉敏锐,能摸到潮湿的水珠,和下腹皮肤之下,纵横盘踞的偾张青筋——先前没敢细看的细节,此时全都在她眼中清晰。
“江柏温?”她喃喃。
他喉结轻滚,低低应一声,撑在床上的另只手按在她腿上,指尖触碰到雪白裙摆,稍一用力,白腻腿肉从指缝间溢出。
他低头吻下来——
林意安猛地惊醒过来,睁开眼,终于不再是宾馆的小房间,厚重的墨绿色丝绒窗帘,将明媚阳光阻隔在外。
天花板悬挂一盏简洁复古的水晶吊灯,富有设计感,据说出自某位国际著名设计师,一盏灯竟能卖出七位数天价。
“做噩梦了?”清朗磁沉的男声轻响。
“嗯。”
心脏直到现在还怦怦跳,林意安觉得热,把被子往下拉了点。
翻个身,才发现江柏温已经起身了,一身休闲服打扮,拿一顶鸭舌帽扣在头上,准备出门。
刚睡醒,她还有点懵,“你去哪?怎么不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