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着也值个十五二十文的呢。”
季淮弯唇,“你运气好。”
“今儿下晚就吃蛋,到时我去山上挖点大头菜,咱们包包子。”
“现在小根蒜婆婆丁也发了出来,顺便也弄点,包两样馅!”
“好,我先去把猪喂了。”季淮去拎沈云清打回来的草。
沈云清摆手,“去吧去吧,我先去把被面拆了。”
沈云清进了屋,找了把剪刀,把之前缝在被上的线挑开,将被面完整的拆了下来,然后把被子抱了出去,挂在晾衣绳上晒。
他又去找了两个大盆,刚想把水桶里的水倒进去,突然一愣,又停了下来,把水桶放在原地,进屋把被面抱出来扔进去,他要去河边洗衣服。
他跑去后院找季淮,季淮此时正在猪圈里铲猪粪,猪在一边吃东西,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沈云清喊道:“季淮,我去河边洗衣服!”
季淮停下动作,转身看他,“不在家洗了?”
沈云清摇头,“先前脑子没转过来,现在又不是冬天,暖和的很,还是去河边洗方便,也省得弄一院子水。”
季淮点头,“好,我等会儿铲鸡圈。”
沈云清见人应了,又飞快地跑进了堂屋里,翻出了皂角扔在盆里,端起盆拎起棒槌风风火火地出去了。
不像在南山村时,沈云清不识得几个人。
他在兴河村长大,路上碰见的人大多都能说上几句话,这个叔那个婶的,有的路上碰见,有的在家门口和旁人聊天,有的坐在树下做绣活,沈云清见到了总要打一声招呼。
一路上,沈云清脸上挂着的笑就没下去过。
河边也有几个妇人夫郎在洗衣裳,沈云清端着盆找了块好地方蹲了下去。
“清哥儿也来洗衣裳啊?”
“趁着天好,我把被面拆洗了。”
说话那人仰头望了望天,“是呢,你可提醒我了,一会儿回去我也把被面拆洗喽。”
旁边的几个夫郎也应道:“我回去也得洗。”
沈云清专心洗被面,身边的人来来走走,顶多和沈云清打声招呼,都各洗各的。
沈云清正抡着棒槌锤,瞅着差不多了用皂角搓,搓到一半突然有人拍了他的肩膀一下。
“嘿。”
沈云清够着脖子往后看,露出惊喜之意,“溪儿哥!”
“你家院里不有井吗,怎么来河边嘞?”
陈溪蹲在沈云清身边,“宜哥儿老蹲在我身边玩水,我看天挺好就出来了,把他扔给他爹了。”
沈云清瞄了一眼陈溪的盆,“嚯,看着都是宜哥儿的衣服,都冒尖了。”
陈溪叹气,“小孩子衣服脏的快,没办法,这都少了。”
陈溪爱干净,宜哥儿衣裳脏了就要往下换,不像村里有的人家,孩子的衣裳都黑的发亮都不换。
“你没给做围衣呀。”
乡下的孩子家里都会给备上几件围衣,从前面围过来把手伸进袖子,后面缝上几根绑绳,这样可以免得孩子的衣襟袖口脏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