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叶佑禾睫毛颤了颤,撑在床上的手指猛地收紧,洁白的床单瞬间攥出淩乱的褶皱。
阴影自上而下投落,眼见着琴酒附身过来,相叶佑禾呼吸一滞。
他一把将人推开,自己也翻身而起,站到了几步外。
“你、你……”也不知道是生气还是害羞造成的慌乱,相叶佑禾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嗓音颤抖:“你干什麽?!”
琴酒扫了眼相叶佑禾那憋红的脸、因为无措蜷缩在一起的手指后,收回目光,漫不经心地开口:“不生气麽?”
“哈?!”相叶佑禾瞪大眼睛:“我当然生气了!”
突然做这种莫名其妙又奇奇怪怪的动作!
“是麽?”琴酒盯着他:“那为什麽还没换回来?”
“比起生气,更多的是莫名其妙吧?!”相叶佑禾奇怪地看向他:“再说了,你为什麽觉得这是会让我生气到换回来的程度?”
他有这麽易燃易炸吗?要是这都能行,他们都不知道互换多少次了。
“要非常、非常生气!你懂吗?”
琴酒朝他迈进几步,姿态散漫而从容。
距离拉近,明明没有压迫感,可相叶佑禾还是忍不住后退了两步。
琴酒走到他跟前,唇角轻轻勾起一抹弧度,他的嗓音清冷而缓慢:“面对讨厌至极之人的触碰,难道不会恶心得勃然大怒,恨不得把对方大卸八块麽?”
轻飘飘的话语却重重戳中了相叶佑禾的内心。
那被他忽略的事实又被摆了上来。
是啊,自从换回来后,他应该是很讨厌这个一直赖在他世界不走、威胁到他想要的生活的混蛋才对。
相叶佑禾张了张嘴,竟然一时词穷不知道说什麽。
他看着琴酒,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好像在对方眼睛里看到了几分满意的……愉悦?
不知道为什麽,相叶佑禾莫名有种羞恼的感觉。
他反驳道:“你用的是我的身体,这让我怎麽勃然大怒?”
相叶佑禾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他宝贝自己的身体还来不及,怎麽可能因为琴酒迁怒本体呢?
“再说了,我自己的身体碰一下我怎麽了?”
以前他们也有不少肢体触碰,比这更暧昧更亲密的也有,当然这很正常,打架怎麽可能没有肢体接触。
但……为什麽偏偏这次,这麽让人在意……
问题果然还是出在琴酒身上吧?谁让他今天说一些奇奇怪怪的话。
相叶佑禾朝琴酒看了一眼,正好对上后者投来的视线。
“是麽?”琴酒饶有兴趣地看向他。
“那不然呢!”相叶佑禾故作镇定,眼神有些飘忽,他被琴酒的眼神看得浑身不自在,迅速打断话题:“好了,别浪费时间了,我们再来试试其他办法吧!”
琴酒闻言,反而拉开椅子坐了下去,他一手搭在椅背上,修长的手指在上面轻轻敲击着,随后,缓缓吐出两个字:“不用。”
他觉得这次的互换来得正是时候。
组织那边的事他已经处理好了,这段时间相叶佑禾不会再有危险,既然如此,不如暂时保持现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