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做主?”里梅挑眉。小佐的决定这样干脆果断,让他稍有不适。
他不是才十三岁吗?谁家十三岁的孩子能有这种果决?里梅感觉他面对的是一个思想成熟的成年人,而不是只有十三岁的少年。
心里面的某种念头瞬间又冒出来,疯狂难以压制。
“当然!后续就不劳阁下操心了。”小佐脸上带着笑,眼波扬起,“最后,我方的安保人员,麻烦阁下归还。”
“如果我不答应呢?”里梅想试探小佐的底线。
“不答应啊——”小佐脸上笑容不变,“那就表示谈崩了。”
绯红色的刀光如同闪电,在人眼中乍现,伴随着一声惨叫,又倏忽消失。
一个术师从房间内的暗影中滚出,他的左腿齐腿根儿断裂,血液喷溅,如果不立刻施救,死亡可以预料。
房间内的所有人眼皮猛地跳了一下。
里梅抖手,冰晶凝结在伤口处,先止住了血。
他看着小佐,冷着脸,“你这样,不怕我们立时绞杀工厂的所有人吗?你或许能护得住这个房间的人,其他人呢?”
“所以呢?”小佐反问。
“你们不是标榜自己是正义吗?这样的你和邪恶的诅咒师有什么区别?……”
小佐突然嗤笑,打断了里梅的愤慨陈词。
“如果现在你们连安保人员都不远归还,我怎么能相信,在明天你们会放过工厂里的其他人?不过是时间提前了十几小时而已。”
里梅无法反驳,他本不擅长驳辩,一时间被小佐锋利无匹的悍然惊住。
「手冢佐海,真田养大的那个小孩儿?
外表看着软软糯糯,性子乖巧……但他是真田养大的小孩儿,别被外表糊了眼。
……」
羂索从真田老爷子的寿宴上回来后,两人有一次谈到手冢佐海,羂索这样说。
「如果做不到一击必杀,那就不要去招惹。
对真田如此,对手冢佐海也如此。
他们和五条、夏油不一样。」
哪点儿不一样?
里梅一直不懂。
真田也就罢了,手冢佐海,一个十三岁的孩子,怎能和五条、夏油相提并论?
现在,他好像理解一点儿了。
里梅拎着受伤的术师离开。
一个小时后,安保人员被放出来了,丢在厂房前的广场空地上,每个人身上都带着伤,受了折磨。
工厂的医务人员立刻展开了疗伤救治,这些人被安排在办公楼的一楼大厅,地上简单铺了床垫,就是一张床。
迹部夫妇看过了所有安保人员的伤,转头看向站在迹部身边笑语晏晏的小佐。
浅咖色的风衣,少年身材纤细,笑容温暖乖巧,人畜无害,完全想象不出他拥有怎样的雷霆手段。
虽然见多识广,但夫妻两人刚才还是被吓到了,却惊叹小佐的胆识和果决。
非常时当行非常事,有霹雳手段,菩萨心肠。
小佐转头看过来,和迹部说了几句话,两人走过来。
“迹部先生很长时间没有合眼了,先去休息,这里我来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