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楼卧室里,循环着孟洛桥新出的歌,灯光大亮,韩上躺在床上,眉头紧锁,但好歹睡着了。
孟洛桥在面包车上看到他的第一眼,就发现韩上不对劲。
他的眼底满是戾气,对秦安越几人,韩上当时,是真起了杀心。
即使孟洛桥一直安慰他,告诉韩上自己没事,但他在回来后,仍是沉默不语,死死拉住他的手,不愿孟洛桥离开半步。
“他父亲的死,给年年留下了很大的创伤。”
赵姝接到消息,和林姨一起赶回了庄园。
“平常去医院本就勉强,现在更是不愿去。”
赵姝也拿韩上没办法,知道两人感情很好,也放心地把人交给孟洛桥照顾。
“桥桥,只能麻烦你多照看点。”
孟洛桥抱歉地苦笑,“对不起,阿姨,也是因为我……”
赵姝摇头,“韩嘉宇回国的那天,年年就预料到了,所以才把我接回来住。”
“他们能做这些无视法律的事,不过也是知道有老爷子在,必定会保韩嘉宇。”
孟洛桥从没见过这样的赵姝,她的眼神冷得像冰,溢满了愤懑。
“你好好照看年年,这件事,你不用管了。”
里面传来一声痛呼,孟洛桥没再接赵姝的话,连忙转身朝里走。
“是渴了还是饿了?”
见人睁眼,孟洛桥把热水接上,遥控床升起来,让他坐得更舒服。
韩上深深地看着他,像是在确定这是梦还是现实。
孟洛桥把水杯放下,轻声问到:“做噩梦了?”
韩上伸出手,眼里空洞又悲伤,被孟洛桥反手握住,往脸上蹭了蹭,“我在呢。”
“我梦到你了。”
孟洛桥笑道:“是吗?”
“梦里,你浑身是血,在手术台上。”
韩上的声音嘶哑得说不出话来,“我……”
孟洛桥坐到床边,把人抱紧,“那是假的,只是一个不好的梦而已,我好好的,在你身边。”
“韩上,我会在你身边一辈子。”
韩上的头靠在他的肩上,发出很轻的一道哼声,“嗯。”
孟洛桥肩上有股温热的湿意,温柔地拍了拍他的头,轻声叫着他的乳名。
“年年,别怕。”
赵姝曾说,这个名字是韩上的父亲给他取的,意为年年似今朝,平安快乐。
身上的力道大了些,孟洛桥一动不动地被他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