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洛桥抬脚,猛地往他身下一撞,秦安越吃痛,趁这间隙,孟洛桥被箝着的手一推!
砰——
洗手间的玻璃门,顿时碎了一地。
“啊!!!”
凄厉的惨叫声,传遍别墅的每个角落。
“我要杀了你!”
秦安越扶住墙站直,将孟洛桥往前按,头朝地,要把他的脸按在玻璃碎片上。
“杀了你!”
“杀了你!”
孟洛桥光着的脚底,踩在碎片上,疼得站不稳。
头越来越低,秦安越已经疯了,只顾着报仇!
好在安柳和秦博凯两人赶了过来,把疯魔的秦安越拉住。
“安越!”安柳仔细检查了秦安越的身上,见没什么伤痕,才看向孟洛桥。
冷声问:“在做什么?”
秦博凯也跟着看过来,在宴会上本就气不顺,此时看着一片狼藉,更是愤恨。
一个巴掌打到孟洛桥的脸上。
秦安越没得逞的事,被秦博凯做了,孟洛桥的嘴角,顿时有了血印。
“没一个省心的!”
明明这间屋子是孟洛桥住的地方,秦安越自己闯了进来,他们好像没看到一样,只一昧地指责自己。
但此时,孟洛桥没心思去管脸上的血迹,也没去看脚底的玻璃碎片嵌得多深。
而是一字一句地说道:“你们找我回来,是想让我替他联姻。”
他的目光,看向秦博凯,想得到答案,又好像早就得到了,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被拆穿计谋,秦博凯有点恼怒,“你有利用价值,该感恩我们,要不然,还在夜场里鬼混,不知道做些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孟洛桥忍住喉咙里的血腥,继续问到:“如果当初,你知道有我的存在,会把我送出去吗?”
秦博凯当时和吴欢,只是逢场玩玩而已,没想到她会背着自己生孩子。
孟洛桥虽是亲骨肉,但利益的事,他更清楚,安柳在一旁扶着秦安越,冷眼看向他。
“你……当初你妈拿了我的钱,居然还骗我生下孩子,想搞垮我的公司!”
“早知道你的存在,我就该淹死你!”
“让你别出来丢人现眼!”
孟洛桥落下泪,低下头去,一时气不顺,捂着胸口,从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音。
淹死吗?他现在已经做到了。
孟洛桥觉得心脏抽痛得厉害,快要停止呼吸了。他等了二十多年的亲人,让他成了一个笑话!
根本没人在意他,没有人……
孟洛桥这些年住过的桥洞,地下室,挨过的饿,受过的苦,为了找他们赶过的路,拼命赚过的钱,都成了具象的人,在他耳边嘲笑他。
笑他不自量力,笑他一文不值,笑他最后,一场空——
孟洛桥不知道怎么回出租屋的,京都的天又变冷了,深冬来袭,寒风簌簌。
他站在顶楼的围墙上,六七层的高度,旁边偶尔有老鼠经过,发出唧唧的叫声。
从前的种种,一幕幕回荡在脑海里,被寒风一吹,又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