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长!别这样……我们还有文诤言这个仇人!兄长,算我求你了……振作一点!”
张芷雅原以为张简真能冷静一点,然而张简真却一下挥开了她,他本来温柔的性子忽的变得狂躁起来。
“你去报仇不就好了!”
张简真挣开张芷雅,他看着张芷雅,“母亲当年能带一个孩子出去的,她不就是马上选了你吗?我是命大活到现在,真正、真正在乎我的人只有清清!”
张简真泪流不止,“母亲选了你,你就去报仇好了!跟我有什么关系!”
张简真已经十分脆弱了,“……清清才是那个、自始至终,都在选我的人!她活着我可以思考别的东西,但她死了,那我就不想再思考任何东西了!”
他抱着那件旧衣,“……她总是容易受伤,我要照顾她的……”
张芷雅无话可说,面对母亲的偏心,她确实是受益者,她从流放中逃离,未如张简真坎坷经历,她没办法反驳张简真的怨。
但,即使只是为了亲人手足之爱,她也不能看张简真这样。
“兄长,你就这样去见三殿下,她又会开心吗?”
张简真顿足。
张芷雅走到他面前,“三殿下的死另有原因,她是被人害死的。”
“害死?”
张简真抬头,“她被人害死?”
张芷雅点头,“我化名余翡在徐相府上兄长知道吧?……我偷听到,三殿下根本不是冒进鲁莽,相反,她骁勇善战,杀到敌阵中,却被花朝军将暗箭射中坠马身亡。”
张简真回头,“……谁?是谁要害她?”
张芷雅看着他,“兄长,是如今争王的两派之一,我不知道她们为什么要针对三殿下这样没有野心的皇子,但在我推测看来,沈植为了除掉储君的左膀右臂,有最大的可能做这件事。”
张简真愣了好久,他摇摇头,“不……”
他抬头,冷笑道:“她们两个都有可能。”
张简真了解沈濯,次之便是,学堂时他为了接近沈濯常常观察的沈芙。
张芷雅听到这话有些惊讶,张简真又道:“……你说得对,我怎么能放任害死清清的人活在世上呢?清清是我的妻子,我是她的夫郎,我应该为她做的。”
“沈芙、沈植,都要给我偿命……”
张简真拿起旧衣中的那枚染血香囊,原来沈濯把这枚香囊带去了。
这是他作为禾郎与她初见时送她的祈福香囊,她原来好好爱护着它,可它却没能为她保得平安。
张简真已经没有任何除了沈濯以外的底线了,张芷雅不知道自己是否做了正确的决定,但她没办法,她只能用有关于沈濯的事,拖着张简真活。
沈濯是张简真所爱,张简真更是她血浓于水的亲人。
她也想他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