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不懂,但商小鹊突然联想起了自己被书砸成纸片人的经历。
所以……
商小鹊把视线缓缓投向病床上那个瘦弱苍白的身影,他不会也是这么进来的吧?
她的目光放柔了片刻,又重新凝聚成一抹狐疑,望向病床上的人。
她刻意抬高音量:“那医生,她怎么一直在昏迷啊?什么时候能醒?”
医生:“应该快了,按理说该醒了。”
商小鹊蹙眉,因为她看见了,就在刚刚她问医生什么时候醒的时候,心电仪上的那一小段的波动。
送走了医生后,商小鹊坐到了病床前,揣着手看着眼前装睡的人。
她噙着笑开口,挨个点着人名:
“林秘书?陈姐?前台小姐?……”
她甚至连食堂打饭的大叔都叫到了,却刻意避开了某个人名。
果然,商小鹊看到躺在病床上的某人眉心几无可见地蹙了一下。
商小鹊最终幽幽地开口:“孟总,再装就不像了哦。”
心电仪上的曲线莫名高涨,发出了嘀嘀嘀的警报声。
孟俣鸠终于睁开了眼,一对上商小鹊的那双眼睛,他就莫名地有些心虚。
商小鹊拉了一把椅子在床边坐下,翘起了二郎腿:“你是什么时候穿进书里的?”
或许是这霸总当久了,她说话的时候,眼神直愣愣地落在孟俣鸠的身上,颇有一种自上而下的“审问”的姿态。
这是孟俣鸠从未有过的经历,这是以前的她,在自己面前从来不会显露出的姿态。
他赧然开口:“就是你被砸成植物人一个礼拜以后,我也不小心被那本书砸到了。”
确实是不小心的,他在心里强调了一遍。
商小鹊对他那点儿少男敏感的心思毫无所觉,只是自顾自地“审问”:
“那你刚穿过来的时候,又是在哪个时间点?”
病床上的“少女”用微嗔的眼神扫了她一眼,说:“就你跟女主一夜情的第二天,一醒过来在这里了。”
居然这么早?
所以当时她心血来潮想吓唬吓唬女主,喊的那声“宝贝”,其实喊的就是他?
当时那个被吓得慌不择路拔腿就跑的,其实不是女主?而是刚穿进书里来的自家领导!
商小鹊突然很想放声大笑,想大肆嘲笑说你也有今天!
她也没压抑自己,自顾自地笑出了声。
原来在她不知情的时候,她已经打击报复过自家领导了,还把人家吓得不轻?
光是想想,她都觉得爽!
心底那点儿因为他拿书砸了自己的芥蒂,稍稍弥合了一些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