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也没有。
——血迹不见了。
——误伤高忘津的弓箭不见了。
——事发时她戴在手上的扳指也不见了。
那扳指会在哑奴手里吗?
现场是哑奴清理的?
哑奴是什么人?
哑奴会说话?
林暄和思绪纷乱,又开始质疑哑奴说话的记忆究竟是不是她的谵妄。
天色渐晚,林暄和查探一遍,无功而返。
回到侯府,她消失半日,侯府上下无一人来寻。
莺儿在芳菲院中等得着急,见她回来才松了一口气。
林暄和这一整日下来疲乏得不行,先让莺儿准备热水沐浴。
她解开腰封和腕带,外衫褪下,竟在细白如玉的小臂上看到了一个完完整整的牙印。
那牙印没有破皮,只是带着青紫色的印痕。
林暄和连忙捂住手臂,对莺儿道:“我,我自己洗,你先出去吧。”
林暄和泡入水中,用水洗了洗,先确认了那是枚真真切切的牙印,不是什么画上的恶作剧。
她挨着那枚牙印,在小臂上也轻咬了一口,两枚牙印对比,又确认了这牙印不是她发疯自己咬上的。
且看这牙印的印痕及完整程度,极有可能……对方特意解了她袖上的腕带,烙下印记后……又重新将她腕带严丝合缝地系上了。
谁会干出这样的事?
二皇子?
林暄和想到他和煦温柔的神态以及端方有礼的举止,猛地摇了摇脑袋,脸上却多了层红晕,迟迟未消。
她坐在浴桶内,刚好能看见窗边的那朵玉兰花,那玉兰只在瓶子里插了一日,就已经有颓靡之势了。
她又想起高忘津。高家……像一把悬而未落的刀剑架在她头顶上。
必须……好好练骑射,拿到春射宴魁首,才能掌握主动权。
沐浴过后,莺儿在身后给她擦着头发,林暄和想着骑射,突然道:“听说……在烈煌国,女子也能上阵杀敌,女子也能封侯拜相……”
“是呢,老爷和二皇子他们刚从边境回来,听说就对上了一位烈煌女将军。”莺儿说着,又心生敬仰,只是那毕竟是敌国将军,她不好表现太明显。
林暄和思绪纷乱,她坐在案前,缓缓写了一封长信。
她将信封好,递给了莺儿,低声交代:“这个交给他,明日晚间,让他把人放了。”
莺儿应声,拿了采买的篮子就出门了。
林暄和拿起白日哑奴送给她的弓箭,
她清楚地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东西,知道自己要通过什么才能抓住那样东西,除了那样东西以外的一切,全都是她借以抵达目标的工具。
她要成为爹和娘的女儿,她要成为这个家的一份子,她是侯府之女,是天生贵命,绝不是什么卑贱屠夫的女儿,也绝不会自轻自贱下嫁贫穷卑贱之家。
她要富贵,要权势,要名利,缺一不可,她天生幸运,天性要强,合该拥有全部,拥有想要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