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忠言降了,这场战斗刚开始就宣布失败。
谢舟兵不血刃瓦解为杨盈请愿的联盟,又是大功一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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梨花休息这两天辗转思考,既然一时半会儿无法摆脱谢舟,不妨就在还春堂落脚。想进太医院只有院考一个渠道,到时候以还春堂的名义报名名正言顺,在院考前还能攒点银子。
打定主意,她出门采买生活用品,回来时就见还春堂门前围满了人,正中面对众人站着的是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此人便是徐氏药材铺的徐老板,他身侧立着几个短衣革靴的打手。
阿香的爹姓梅,梨花称他梅伯。徐老板来收债,梅伯被人“请”出门外,轮椅一并丢在街上,阿香在一旁护着,苦苦哀求徐老板再通融几天。
“不是我不通融,你们欠账太久了,都这样拖着我还怎么做生意?”
徐老板一副为难的样子,好似他才是那个被欺负的可怜人,身边打手的棍子却已经戳在梅伯头上。
梨花赶忙挤开人群走上台阶与徐老板并肩,负手而立道:“她欠你多少钱,我来付。”
徐老板睨了梨花一眼问道:“你是?”
梨花挺挺胸膛:“还春堂小伙计是也。”谢舟给了她一百两,她早想好用这些钱还医馆的欠账,于是表情不慌不忙胸有成竹。
她一个小伙计就能还清欠款,还值得打工干戈,梨花觉得徐老板现在心里得臊死。
徐老板上下扫视梨花一眼,见她不过是个面庞青涩的女子,冷哼道:“你还得起吗?”
众人也看向梨花全是质疑,倒要看看她怎么还。
“你怎知我还不起?”
梨花掏出那张一百两的银票拍在徐老板胸前,下巴高高扬起,气势完全不输比她高壮一圈的男人。
天杀的,这就是有钱人挥金如土的感觉吗!
梨花腰杆从来没这么硬过,面上很淡定,心里已经乐开花。
阿香没想真让梨花替他们还钱,站起身要阻止,梨花冲她摇头。
徐老板有些惊讶,略略迟疑才想起来检查银票。银票的纸张、防伪、印章都没问题,是真银票无疑。
他装作不经意又打量梨花一番,眯了眯眼收下银票,手一挥对打手道:“砸铺子。”
梨花慌忙拦住打手质问徐老板:“你什么意思?我们不是还钱了吗?”
徐老板笑盈盈道:“你还的是利钱,本金可还没还呢。”
他这话什么意思?
梨花看向阿香,阿香也一头雾水,她明明是赊账,又不是借钱,哪里来的利钱?
这时,徐老板从袖口掏出一沓纸,取出其中一张,是一张借贷文契,上面白纸黑字写了以借贷形式购买药材,逾期未还以资产抵债,落款是阿香的名字,还按了红手印。
阿香这才想起来,当时徐老板让她签了许多字,每种药材都开一张签单,说是为了方便入账,她看了前几张没问题,剩下的就没细看,没想到其中一张竟是借贷文契。
她目光呆滞,半晌才反应过来自己被人做局了,骂道:“你骗我借印子钱?!”
徐老板肥肚一挺,“怎么能叫骗呢?我可提醒过你仔细查验,字也不是我逼你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