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匪包围方梨,淫|笑着一口一个小娘子,上手推搡她。前路是悬崖,后路是豺狼,方梨不愿受辱,毫不犹豫跳崖。
梨花道:“方梨,我替你报仇了。”
几个山匪都不动弹,她靠过去看,突然“刺啦”一声,二当家捡起匕首划开网逃出来,啐道:“一点香料糊弄老子?你还太嫩。”
梨花一惊:玩儿脱了!吓得转身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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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岚山旁的官道上一队人马飞驰,夤夜赶路,似乎十分着急。
车队中心是一辆马车,外围守了一圈穿甲胄的护卫。
马匹踢踏踢踏卷起灰尘,车轮碾过石子,车身晃了一下,一旁的护卫紧张询问:“您没事吧?”
马车里灯晃了晃,一双细长但略显粗糙的手将灯扶正,才问了句:“还有多久?”
护卫恭敬回答:“再有半个时辰就到青阳关,过了青阳关就可直抵京城。”
马车里的人沉默,摘下发钗,随后换个舒服的姿势靠在软垫上。
这时,空中传来呼啸,一支箭破空而来直插马车顶棚,顶棚瞬间被掀起飞出去。跑在最前的马匹嘶吼一声被拦马锁绊倒,后面的马撞在一起,马车里的人重重摔出来,紧接着,从四面八方跳出十几个蒙面人。
变故突生,好在护卫训练有素,只乱了一下便立刻整肃队伍迎敌。
两方人混战,马车里的人在几个护卫保护下往山上逃,为首的黑衣人紧追上去。
与此同时,梨花也被山匪二当家穷追不舍,一路追到山顶。
天光渐亮,泛红的日光迷人眼,梨花逆光而行,山顶上影影绰绰现出一个男人的轮廓,她无路可逃,硬着头皮靠过去,却看见脚下几个穿甲胄的人横七竖八躺在血泊里。
直觉告诉她,这男人绝对是比山匪更可怕的人物。
梨花想后退,却腿一软跌坐在地上,她极力屏住呼吸,血腥气却顺着鼻腔钻进肺腑,呛的她干呕。
谢舟背身而立,黑色衣摆在风中猎猎作响,刀尖还在滴血。听到脚步声,他没回头,刀尖已经向外翻动。
梨花想求饶,声音颤抖着,半晌才从喉咙里挤出几个字:“你……受伤了,有山匪,快走。”
谢舟侧目,似乎刚注意到自己手臂被人砍伤,血顺着刀背往下流,一滴血随风溅在梨花脸上,他回头看向梨花。
面前的女人眉头微皱,脸色苍白,一抹血色精准点在额间,红得刺眼。她身躯微微颤抖,手指抠在土里,衣衫一条一条挂在身上,像极了被狂风暴雨摧残的野草,根系死死抓住泥土不放。
她被山匪追逐,又撞破他杀人,明明怕得要死,想乞求他手下留情,嘴上却以退为进关心他,真是虚伪,他讨厌这样满是算计的女人。
“我可以给你一个机会。”
谢舟的话让梨花心底燃起希望,眼泪是女子的利器,她扬起一双眼湿漉漉望向谢舟,恰对上他幽深晦暗的目光。
今天的一切不能被人知道,他该直接杀了她,可鬼使神差的谢舟没有直接动手。
“选择死在山匪手里,或者自裁。”
眼泪没有激起谢舟半点怜惜,他丢下刀,表情冷漠不再多看梨花一眼。
身后粗重的喘息声逐渐靠近,梨花看着地上被砍得七零八落尸体,有那么一瞬竟然觉得,自裁也是个不错的选择,她探向刀把,上面的余温在她手中渐渐熄灭。
山匪二当家追上来,看到眼前的场景也是一顿。
谢舟背过身负手而立,这是中立的意思。
山匪走到梨花身后,梨花好像吓呆了,僵坐在地上完全不躲。他伸出手抓向梨花的肩膀,就是空档这一刻,梨花举刀从腋下穿过,刀刃划伤她的身体,同时穿过山匪胸膛。
山匪“咚”一声向后倒下,谢舟转身,梨花惊魂未定,仍强撑着说了句:“多谢公子给的机会。”
她在二选一的死路中掘出一条生路,谢舟波澜不惊的眼底终于有了一丝异色。
可惜,这点惊异不足以让他放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