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流涌动,没人有功夫关注旁人,余淮水侧过头来,两道暧昧又缠绵的目光便撞在一起。
远远的天际上响起一阵长鸣,一颗火球直升天际,片刻地隐入黑暗,随后便爆出大团的烟火。
一时,锣鼓乐声齐鸣,人流却停滞不动,皆是仰头瞧着那烟花一朵接着一朵。
烟花炸亮的轰鸣声里,臧六江轻轻念了一句余淮水的名字。
他刚刚虔诚写在红纸上的愿望听到了他的呼唤,回过头来,目光相接,两片柔软的唇也微微一触,似乎烟火一般,在臧六江的心底炸出一片光明。
爱意澎湃,臧六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一颗心脏像是被余淮水攥在了手中,他喜他便喜,他悲他便悲。
直至烟火结束,臧六江痴楞的目光还是落在余淮水的侧脸上,还是傅明看不过去撞了他一把,这才堪堪回过神来。
“走吧大情种?”
瞧着余淮水那张红到滴血的脸蛋,傅聪傅明一边一个架起臧六江来,颇为咬牙切齿:“咱们该回去了。”
寨子里给留了吃食,鸡鸭鱼肉样样都有。
只不过他们在山下吃了不少零嘴,眼下也没有肚子吃旁的,为了吉利一人扒了一碗饺子,随后便各自回屋守岁去了。
屋里暖洋洋的,余淮水累得厉害,甩开两只鞋往床上一躺,舒舒服服地抻了个懒腰,只觉得神清气爽,魂魄都要高兴的飞走了。
不过魂魄还没离体,便被欺身而上的臧六江一并压回了床上。
腰贴着腰胯顶着胯,十足肉麻的一个姿势。
“做什么?”余淮水低头瞧着臧六江,那张英气的脸上摆出个期盼的模样,两道细长的眉眼眯着,像是要做坏事的表情。
余淮水没忍住,动手去勾他耳边那只金圈,亮红的宝石折射出熠熠光亮,衬得臧六江眉宇里竟带着点妩媚的邪气。
很勾人。
余淮水的喉咙动了动,抬头便迎上了臧六江的双唇。
唇面厮磨,舌尖点火,两人相拥还嫌不够,手掌在衣料间寸寸抚摸,很快,那白日里还觉得好看的衣裳便成了累赘,七零八落地飞出了床帘。
情难自制,燥乱的心脏疯狂地催促两人,再近些,再近些。
近到骨肉相融,近到水液缠身。
只有如此,才能勉强搔停心底这不知何处去的爱意。
日子飞快过去,转眼便到了二月底,年节里山上又落了雪,雪层似棉被,将整座寨子掩藏在了昏沉的困顿中。
春发秋困夏打盹,睡不醒的冬三月,精力再旺盛的人从除夕闹到初五也得乏累上一阵子。
不止余淮水犯起懒来,就连一向喜欢热闹的傅聪傅明也龟缩在屋里,连着几天都没有寻余淮水出门。
余淮水也不想出门,自打与臧六江进了屋就几乎再也没出来过。
两人除夕夜里开了荤,毛头小子血气方刚,胡做一通竟抻的余淮水伤了腰,原本他就乏累,这下更是起不来身了,整个人都蔫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