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老爷与傅夫人也知道气氛太僵,将余淮水箍地要死要活,他们有心缓解,可又不想松口,只得借了傅聪递来的台阶,将余淮水叫了来。
余淮水仍是歉疚拘谨的,他自小便是如此,面对傅家老爷夫人,总是有些生分,十几年才被捂暖了些,乍然任性又让他回到了原样。
“老爷,夫人。”他挪到桌前,掀了衣袍就要跪下,被傅夫人连忙搀住了。
“跪什么跪,这寨子里太冷了,地气冰的厉害,伤了膝盖怎么办,快坐下。”
傅夫人恢复了精神,寨子里补药补得及时,她脸上的疲累模样也消散了不少,又有了精力担忧余淮水。
傅老爷却不想那么快露出笑脸,被傅夫人瞪了几次,脸上也不减严肃。
“你瞧你,平白地瞪孩子做什么,淮水吃了多些苦啊。。。。。”
傅夫人说着,又掉下眼泪来,傅老爷与余淮水连忙出声安抚,气氛却因此缓和了些。
“哎。。。。。。”傅老爷长口气,看了一眼坐在对面的余淮水。
临出门时,余淮水还是个稚气未脱的孩子模样,虽说已经二十出头,可被他们保护的极好,骤然经历了这样多的事,竟将那点子稚气都磨尽了,显出些文人骨气的底子来,与他那个老爹一模一样。
想到余老爹,傅老爷的口气也好上不少,劝慰道。
“淮水,这事。。。暂且便就缓了吧,快过年了,咱们好好过个年,先不想这些。”
是了,傅聪傅明挨了打,把知道的那些经历都倒了出来,那些事听在傅老爷的耳朵里,只觉得心惊胆战,愈发的明白余淮水吃了多少苦。
总不能逼得太紧,让余淮水在外头受了磋磨,回了家还要被他们逼迫。
“是啊好孩子。”
傅夫人也是这个心思,她上手摸着余淮水细细的臂膀,只觉得心疼。
“你懂事,不与我们说那些事。。。我们也心疼你,你只当我们没来这一趟,好好地把年过了。”
“那科举。。。你若累了,咱们也不去了。”
“我要去。”
果然。
傅老爷微不可闻地松了口气。他其实有些担心,怕余淮水沉溺在了感情中,将自己的前路偏了,十几年的辛苦化为乌有,太不值当。
还好,余淮水没有那般头脑不清。
“老爷,夫人。。。。。。”
“还管我们叫地那么生分?”
傅夫人不想听余淮水说些什么歉疚什么对不起,连忙打断了他的话,珠圆玉润的脸上又露出和煦的笑来。
“我在寨门前都听见了,你喊我们爹娘呢。”
余淮水几日以来郁结的眉头终于松了,露出了笑脸来。
“爹,娘。。。。。”他开了口:“再让我好好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