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脸上露出纠结的神色,取出一块棉帕来递到臧六江的嘴边,欲言又止。
“别啰嗦,缝。”
臧六江接过棉帕咬在牙间,朝着那胖土匪一扬下巴,让他继续。
“是西山那伙贼人又开始闹了,我绑了今日埋伏的几个喽啰,分开审了都没有改口。”
“下手可真重,他们这又是发的什么疯。”
另侧的土匪不忍直视臧六江鲜血淋漓的伤口,咬牙切齿地扭头望向窗外。
“今日怪我,是我没有防备,若伤的是我就好了。。。”
刚刚还面色沉沉的胖土匪脸上露出愧疚之色,还没等再说,已经被身侧的土匪打断了。
“林大头!这跟你有什么关系,今日那一刀下来,若不是大当家去挡,挨在咱们身上可就没命了。”
事发突然,的确是惊险,林大头明白若不是臧六江身手了得,一定是要丢了一条命的。
想到此处,林大头更惭愧了。
“大当家,我欠您一条命。”
“少来。”
针缝了大半,臧六江终于忍不住要开口,呸地一声吐了嘴里的棉帕。
“跟我油腔滑调些什么,先把欠我的银子还我。”
林大头一愣,脸上又露出憨厚的笑来:“一定,一定!我还你两倍!”
屋里的气氛终于缓和,臧六江被针刺地嘶了一声,定了定神沉声道:
“这事有古怪,肯定跟县里那老东西脱不了干系,派人去打听打听,这一刀,不能让我白挨。”
流言平息,余淮水终于放心地将心思放回了读书上,可他才安静啃了几天书本,臧六江就又打进了书房。
“媳妇儿,咱们得去趟我四。。。。。。”
还未见着人影,便听臧六江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来人没怕吵到余淮水,端着盘米糕轻巧地踢开房门,果然见余淮水还埋头案前,眼睛都快长进书里了,视线没被引走半分。
臧六江瞥了一眼书案上的香炉,里头的那根线香早就烧的干干净净了,留下一根小小的香柄可怜巴巴的立在香灰里。
“不许看了。”
臧六江搁下米糕,少有的板起脸来,抄猫崽一般捞起余淮水的腋下,把他整人抬离了书案。
“一炷香歇一次,这都多久了,香灰都冷了。”
臧六江摸了一把香炉,果然,已经凉透了,再去摸垫在书案下的汤婆子,一样,凉的冻手。
余淮水一咂嘴,自知的确是自己失约在先,转移话题的拿起米糕来往嘴里塞了一口:“好吃。”
“喜欢就多吃两口,大哥家里托人送来的。”臧六江果然不再计较,挨到余淮水的跟前去抓他满是墨痕的手。
臧六江身体壮实,掌心热的像火炭,余淮水原本想躲,奈何手的确冻得冰凉,也就老实由着他握着。
臧六江的手指捏揉着余淮水的指腹,他本人却不发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