臧六江满脑子的浆糊发了酵,咣当咣当的放酒气,再由老太太这个炮仗一炸,一下就迷瞪上了头。
对,媳妇儿。
他臧六江有媳妇儿了!
他臧六江再也不是单身汉了!
“婶子。”臧六江回头深深看了一眼那老太太,脸上满意的不行。
“你说的……”
“太对了!”
对什么对啊!
余淮水来不及反驳,抱着他的土匪头子已经弯腰一捞他的腿弯往肩上一甩,大步冲进了屋里,起哄声里老太太喜笑颜开地跟上去,咔哒一声就把门锁了。
她一转脑袋,对着那帮醉醺醺的土匪凶巴巴地呵斥。
“都回去都回去!是桌上的菜不够还是屋里的酒不香了?你们跟着闹腾什么!”
有几个不甘心的在屋外闹了两声,被其他人拉回去吃酒席了。
大当家到了年纪好容易成亲了,他们这些兄弟不能跟着添乱不是?
咣当一声,余淮水被扔上了床,一被窝的花生桂圆压得粉碎,咔嚓咔嚓的闷响。
他一个鲤鱼打挺蹦起来,让臧六江扑了个空。
“壮士!好汉!咱俩好好谈谈!”
余淮水沿着床柱子慢慢蹲下,警惕那土匪再扑过来。多亏臧六江这一扑劲儿使得太大,肋骨磕在了床沿上疼得他抽气,暂时也没了刚刚的冲劲儿。
“我可和你说了好多遍,你不听,错可都怪你。”余淮水一手抬着挡在身前,事先替自己申诉两句。
“我真是男的,你要是执意洞这个房,不定给你留多大的阴影。”
余淮水看他没有打断自己,开始苦口婆心地规劝。
“等会儿……”
臧六江总算是倒腾过来这口气儿,摸着自己肋骨条子就地坐下了,仰头看着床上的余淮水。
“真是男的?”
余淮水竖起三根指头:“千真万确!”
臧六江眉头皱成了川字,盯得余淮水背后发毛,余淮水干笑了两声,有些尴尬地搓搓手:“你……你把我弄回来,就没……掀衣服看看?”
“那哪儿能啊!”
臧六江一瞪眼,拍着大腿:“那不是臭流氓吗!”
多么正派的一个土匪啊。余淮水咂舌感叹。
臧六江这才醒过神儿,摸着自己下巴喃喃着:“乖乖……这可是闹了个大笑话啊。”
他在地上一撑,利索地站起身来,边拍自己衣服上的土边在屋子里转圈:“可下午乡亲们都送了随礼,粮食鸡蛋今晚可都吃了,这也退不回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