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捧起司珏的脸,亲亲左边脸颊,又吻吻右边脸颊,最后在额头上盖章。
司珏嘴巴噘得老高:“这里也要。”
萧砚南轻笑一声,直起身子,故作不满:
“从来都是我主动,不公平。”
司珏双拳攥得紧紧的,又在某个瞬间忽然松了。
他踮起脚,按着萧砚南的后脑勺使劲往下,不重不轻地咬着他的嘴唇,发出模糊不清的一声:
“胡说,主导权向来在我。”
半湿的头发散发着好闻的洗发水气味,被皮肤暖过后变成了另一种香。
司珏贪婪地嗅着这股特殊的香气,双臂紧紧揽着萧砚南的肩膀,不松手。
俩人黏糊了半天,直到外面下起雪,才终于舍得分开。
萧砚南给他套上最厚的衣服,戴上毛绒手套:
“早点回来,外面很冷。”
司珏点点头。
这场雪,下了很久很久,跨越了几个月,一直未停。
……
温暖的咖啡厅里,音乐舒缓悠扬。
司珏一进门,就看到了坐在角落的庄晟,虽被半人高的植物挡着,可还是一眼突兀了出来。
庄晟见到司珏,抬起了尊贵的臀部。
“不用寒暄了,你长话短说。”司珏坐下,服务生上前询问,他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没有久坐的想法。
庄晟沉默地望着复古杯垫上的花纹,过了一个世纪,才晦涩开口:
“上午,我见到我母亲了。”
司珏眉眼一展,难得有了点笑模样:“恭喜你,得偿所愿。”
庄晟的表情沉着,明明是见到了心心念念的母亲,却还是没一点笑脸。
“医生说,她患了胰腺癌,最多只能活三个月。”
司珏愣了下,嘴巴张了张似乎想说什么,但所有的情绪全部乖乖咽回了肚子里。
眼前的男人,前半生为了求得母亲回眸,苦苦挣扎,终于心愿实现,却是听到了母亲病危的噩耗。
胰腺癌的手术成功率几乎为零,且因为前期难以发现,基本发现就是末期了,没得治,只能等死。
世上难得圆满,大多数人只能带着遗憾的缺失,仓促地走完下半生。
长久的沉默,司珏思考着该如何安慰他,却忽然听他道:
“这件事,我也考虑了很久,虽然之前从你这得到过确切答案,但还是抱着侥幸心理,认为时间可能会改变际遇。”
庄晟抬起眼,望着对面年轻又美丽到张扬的男人。
“可以给我一次机会么,哪怕只是试试,哪怕只有一天。”
司珏不假思索地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