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缓缓看向身旁的萧砚南。难道他想……在渺无人烟的阒寂之地,请天地和月光来观赏一出汗流浃背的、激情四射的、打满马赛克的,活动。
光是这么想着,司珏小腹便涌上一团热浪。
脑海中幽幽浮现出画面:
伸手不见五指的深林,被打湿的树干反着一层水光,风声中时而传来隐忍克制的轻吟。
身后的男人使尽全身力气冲撞热浪,急遽的呼吸搔过耳垂,隐隐听到一句:
“这里没人,你可以放肆叫出来。”
司珏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好在夜深,看不清他酝着酡红的脸色。
这么一想,自打在游戏里交付了自己的第一次,自那以后,萧砚南便再没提过这事。
“闭上眼。”身边的萧砚南忽然道。
司珏难得乖顺地翕了眼。
失去视觉后,浑身每一处都变得更为敏感,萧砚南微热的手扣住了他的五指,在一声轻缓的“跟着我”后,身体被带动着行走于黑暗中,不知终点。
怦怦!怦怦!
风声、虫鸣声,都盖不住他近乎失控的心跳。
鞋底踩过枯叶的声音沙沙不止,司珏闭着眼,声音焦灼:
“还没到么,在这里也没人能找到吧。”
快一点,小旗子胀得厉害。
“到了。”萧砚南停下了脚步。
司珏咽了口唾沫,隔着眼皮,总觉得周围似乎有了点光。
“睁开眼看看?”萧砚南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司珏使劲闭了闭眼,一点点,睁开一道小缝。
当眼睛全数睁开后,原本昂扬的小旗子瞬间耷拉了头,心头却再次泛起滔天巨浪。
一棵直冲天际的巨大香樟树,悬在半空的烛火,将树干上挂着的红色香囊映成了淡淡橘色。
司珏微张着嘴,睁到极致的双眸中,铺满了烛光点点。
鼻子酸酸的,眼前承载了无数爱意与期待的香樟树,也慢慢变得模糊。
他等了一整天,最后得到了“太远太偏”的回答,之后紧锣密鼓的拍摄,让司珏不确定,下一次,是什么时候。
但是萧砚南他……
萧砚南从一旁的请香馆买了两只香囊,像是旧嫁衣的赭红色,上面用当地语言绣着“姻缘、永恒”的字样。
“虽然我很困。”萧砚南将其中一只香囊交给司珏,“可一想到你还在眼巴巴地等,忽然觉得,哪怕中间隔着万水千山,也想带你来看看。”
司珏紧紧攥着香囊。原来萧砚南什么都知道。
他藏在心底的秘密,即便不用说,萧砚南也如神明,听得一清二楚。
“不哭了吧?”萧砚南用拇指蹭过司珏湿润的眼睑,笑道,“明明是喜事。”
司珏瞥了他一眼,嘴巴厉害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