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雪烟只觉浑身的血液冲向头顶,她瞥见林长宴深邃却压抑着怒海的容颜,顿觉失了颜色,不知该如何开口。
还是他的朋友哈哈一笑,大声说道:“长宴,如何?我严某人说的向来不错。”
大限
林长宴轻叹一声,仿佛无言以对,表示姓严的说的确实在理。
随即,他
从阶梯上走下来,缓缓逼近暮雪烟。
暮雪烟不禁倒退几步,虽有些慌了,可手里还是牢牢抓着那玉佩。
“拿出来。”林长宴不想在旁人面前失了分寸,在距离她一米远的地方,便伸出手来,等她自己交出来。
暮雪烟下意识地摇摇头,面上带了些祈求的神色。
林长宴不再废话,径直走上来,抓住她的右手臂,见那玉佩果然在她手上,便毫不犹豫地抢了过来。
下一瞬,暮雪烟见他高举右手,像上次一样想把那玉佩摔碎在自己面前。
“林长宴!”她猛地大喊一声,声音凄厉,传出很远,就连她自己都被吓了一跳。
“别摔它。”她放缓了语调,声音里带了无限凄婉。
“求你了。”她走上前去拽着他的衣袖,苦苦哀求。
她几乎从未说过这样的软话,可她今天毫无保留地全部说出来,就是为了不叫他再摔碎这块玉。
冥冥中,她察觉到这可能是她最后的机会了。
林长宴也从未见过她这样,只犹豫了一瞬,她早已慌了手脚,双腿软地站不住,缓缓跪下来,抓住他的衣衫下摆。
“求你了。”她仿佛在喃喃自语,又仿佛在苦苦哀求:“你要我做什么都行,只要你别摔它。”
说这样的话,即便是面对着他,她都觉得屈辱,泪水顺着眼眶缓缓流下来。
可那又怎样,只要他还愿意给她留个念想,什么都可以。
林长宴低头看着她面如死灰的神情,自己也觉得心如刀绞,右手举在半空中僵住了,真是摔也不是,不摔也不是。
若非当着旁人,他真想问问她,为何就这样想着迫不及待的离开他。
一片寂静中,一道悠然的声音打破了僵持。
“长宴,何必呢,我严某人实在看不得这样的场景。”用力握着林长宴的手臂将他拉下来,一边打圆场道:“算了算了。”
郄世海在一旁也悄悄松了口气。
林长宴冷着脸,将玉佩揣进怀里,抓住暮雪烟的臂弯将她拉起来。
“回去。”他沉声说。
出来时是清晨,如今恍然已经到了正午时分。进了内院,林长宴仍阴沉着脸,暮雪烟悄声跟在他身后,仿佛被抽去魂魄,半声都不吭。
本以为他方才没有摔玉只是在外头给她面子,谁知一直到了内室,他还是没有再发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