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岭不语,又是一刀,在翟润生脸上划出深深的痕迹。
翟润生的惨叫声传出很远。
燕岭见冲上来的死士同傀儡战在一处,顷刻间,傀儡便损伤了两个。
他面色一变,右手捉住了翟润生,往他心口插了深深的一刀。
及至翟润生再也讲不出话来,他才反身离去,迅速找到了丛林那头的马匹。
云华略懂些药理,才看了暮雪烟的伤口,便断定方才的箭上有毒。
“天冬,你去将燕岭追回来。”云华急速吩咐道:“想必他身上会有解药。”
一片混沌之中,暮雪烟听到不同的人都在焦急地喊她,有林长宴、云华和阿云的声音。
她很想睁开眼睛和他们好好叙旧聊天,可她实在是太累了。
这几个月几乎都没怎么好好睡过,这一次事情了了,终于能好好睡一下了。
她紧闭着眼睛,似乎不愿从迷离的梦境中醒来,耳畔众人的呼唤声也越来越远。
醒来
河西本就比不得京城富饶,加上正在灾害时候,一时间竟找不到一个靠谱的太医。
孙洪等人已经忙慌慌出去了几轮,最后只寻了个面黄肌瘦的乡下的郎中来。
慌乱间用了些解毒的草药,先是外敷,眼看着创面还是发黑,又改为口服。
可暮雪烟一口也喝不下,悉数吐了出来。
“恕老朽直言。”那郎中颤抖着手说道:“这位姑娘怕是……怕是不中用了。”
林长宴端着药碗,见那郎中如此说,已是怒然呵斥道:“胡说!”
随即,他又叫孙洪继续去寻别的太医来。
他见暮雪烟还是吃不下,便将药含在自己嘴里,吻上暮雪烟的唇,一点一点将药喂进去。
随后,又将创面的黑血缓缓挤出来。
医师见林长宴决心坚定,便也凑上前来,用刀尖在火中炙烤过后,缓缓将暮雪烟背后伤处的黑色烂肉剜去。
暮雪烟在昏迷中,口中发出无意识的尖叫,她想要拼命挣扎,又被林长宴死死按在榻上。
不知不觉间,仿佛是泪流出来,冰凉咸苦,滴滴点点落在床榻上。
林长宴并未将其擦去,他只是后悔。
既然早已知晓她身在何处,为何不提前将她带回来,好好留在自己身边。
非要让她尝尝外头的苦处,到现在,这苦处悉数被林长宴自己尝了去。
折腾到天将亮时,暮雪烟还是面色难看,那郎中也已脱力,他缓缓跌坐在地上,表示他再也无能为力了。
林长宴虽血红着双眼,可他还是勉强站稳了,将在外头熬药的云华喊进来。
“先前你给她解过毒。”他顾不上沙哑的嗓音:“当时用的什么方子?”
云华无奈,那个方子已经熬过了,根本没有任何作用。
“有些毒药是只有特定的解药才能解的。”云华摇头道:“这次我也解不开。”
天冬尚未回来,也不知道跟着燕岭去了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