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一句发问,孙洪松了口气——终于不再是模棱两可的发问了。
“回王爷,今儿送去了。刘大人说今日有要事处理,劳烦王爷明日去用午膳。”孙洪答道。
“贺礼备下了?”去礼部尚书府上,总不能空着手去。
“回王爷,去年圣上赠的锦绣翠玉屏风放在府上倒可惜了,已经拿出来备好了,明日给王爷送去。”孙洪回答道。
“太子府上如何反应?”林长宴眼皮都没抬,继续发问。
“太子那厢倒没说什么,还送了贺礼来,说是提前恭贺王爷新婚。”
“西宁王呢?”
“西宁王不仅没反应,也没见送贺礼过来,近几日倒安静得很。”
沉默半晌,林长宴方才点头道:“你下去吧。”
孙洪如临大赦,忙抱了那一沓子书信要出去,谁知才行了几步路,又冷不丁听到林长宴在背后问道:“嘉然戏院那边,如何?”
孙洪慌得险些打翻了手中纸张,他忙一手托住了,一边说道:“昨儿探子见他们几人在收拾行李,看样子似乎是要出远门去。”
孙洪尚未说完,便见林长宴瞬间抬起双眸,面容瞬间有些阴郁:“如何不早说?”
“王爷。”孙洪欲哭无泪:“他们只是收拾行李,但外头连日大雨封城,收拾半日也出不去,眼见着今儿就没再收拾了,奴才想着应当无事,就没禀报王爷。”
林长宴止了声,又禁不住问道:“今日又做了什么?”
“……”孙洪只觉一阵寒风袭来,身上的寒毛一竖,但他不敢欺骗林长宴,只好硬着头皮说道:“回王爷,她们今儿去了浮云阁,想是去裁衣裳了。”
林长宴面色未改,可分明呼吸骤紧,捏紧了手上奏章。
他这一两日几乎都未曾用膳,殚精竭虑,一直在思量此事如何善了,她才过了一日便生龙活虎,还有兴致去裁衣裳。
难道说前日的泪语涟涟、以死相逼都是假的?
他不信她这样无情,可又在冥冥中怀疑她是不是在他面前做样子,实则开心至极。
孙洪弯着腰,忍着这难捱的沉默,半晌又听到林长宴问道:“然后呢?”
然后?这还不够生气,他还要听?孙洪紧闭了双眼,咬牙说道:“然后,他们膳房买了一整个猪肘子,晚膳颇为丰盛。”
说完这句话,林长宴终于忍不住将手中奏章摔在桌上。
随即,他冷笑一声。
孙洪缩着脖子等他发作,可他平息半晌,却只是说了句:“明日备好马车,去礼部尚书府上不能误了时辰。”
密谋
深夜,太子林长宁刚要入睡,便见到探子送来了急信。
他漏夜点灯,匆匆披了一件衣服,看着皇后娘娘亲手送来的书信,犹豫了片刻。
“这深夜相召,也不知为什么。”他轻声抱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