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烟!”云华忍不住在她肩上拍了一巴掌:“你以后万不可喝那么多酒了!”
暮雪烟爬起来,揉着酸痛的太阳穴,问道:“怎么了?”
云华别过脸去,咬着牙,低声将方才之事复述了一遍。
月光如银沙铺洒在院中,暮雪烟跟着云华来到院中,见到了跪在地上、挣扎不已的赵明宇。
为了防止他大声吵嚷,天冬用布条塞住了他的嘴。
暮雪烟抬手将布条扯开,
冷冷地看着他。
“倾闻,你听我说。”赵明宇脸肿的像包子一样,说话也有些吐字不清。
“我还爱你,我恨那个什么姓林的,他今日来又欺负你,我看不过去,本想去安慰你,看到你醉了酒躺在地上,我是给你披衣服的,我……”
他还有许多解释想要说,却被暮雪烟一句话堵住了。
“赵明宇。”她神色难看,像是念出他的名字都觉得恶心:“你真是个烂人。”
他这个样子,叫她对他最后一丝现代人同胞的亲近之心都没有了。
“丢出去。”她轻声说道:“再不许他回来。”
“倾闻你不能这样,倾闻!”赵明宇急得用膝盖在地上爬行:“我一个人在外头会死的!”
暮雪烟和云华已然进得门中,回答他的只有冷面拖拽的天冬。
林长宴走在前头,见一匹快马才从嘉然戏院前飞奔而过,想必是宫里出来传话之人。
“来传话的是何人?”林长宴多问了一句:“走得那样着急。”
“是刘总管身边的太监来传话的,说圣上旨意突然。”孙洪低声说道。
马匹已经备好,林长宴跨上去之前,又看了一眼夕阳映照下的嘉然戏院,昏黄而安静。
他神色一顿,又不着痕迹地敛去疑虑,策马而去。
圣上亲召,林长宴不敢耽搁,一路间纵马奔腾,不曾有片刻停歇。
及至到了宫门外,见刘德忠带了几个太监侯在外头,似乎早已等待多时。
“刘公公。”他飞身下马,带了些歉意:“本王来晚了,公公久等了。”
刘德忠面上并无半分因久等而不满的神色,他怡然笑道:“荣王爷哪里的话,皇上忽然想见您,这也是召得急,老奴多等等又怕什么。”
林长宴从袖内掏出一封银子来,往刘德忠手里塞去。
“刘公公,略表心意,不成敬意。”他向来在圣上面前无人接应,见了刘德忠,少不得要巴结巴结。
“荣王爷这是作什么。”刘德忠笑得眼睛弯起来:“圣上只是想着明日便是您的生辰,意欲召您进宫叙叙旧罢了。”
“没什么事的,您别担心。”刘德忠余光看见林长宴的手还执着那封银子,便收回目光,不着痕迹地用右手接了,拢入袖中。
“那便多谢王爷美意。”他低低说道。
林长宴松了口气,这才随着刘德忠的指引,一步一步往深宫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