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绳缝成的嘴,无声地惨笑着。
几人顿时浑身血液倒流,如坠冰窟。
半晌,他们僵硬地抬起头。
稻草人倒吊在他们头顶上。
脸上杂草里的眼珠,定定地盯着他们。
那条麻绳咧了咧,张开嘴来,露出草里的一片血红牙床,和一口人牙。
韩骨爱撕心裂肺地惨叫起来。
眼镜哥碰地就踹开破门冲了进来:“怎么了!?”
下意识逃命的韩骨爱跟个炮弹似的就冲出去了,她一脑袋撞到眼镜哥身上。眼镜哥猝不及防,被她撞了出去,整个人顿时人仰马翻,“噗”地一声,差点喷血。
韩骨爱抬起身,抓住他,指着破庙屋顶惨叫:“稻草人!”
“什么?”眼镜哥捂着脑袋,“稻草人!?”
沈奕也抱着温默冲了出来。
这位不怕鬼哥倒没很慌,只是惊得把温默抱得很紧。他惊疑不定地回头,稻草人的脑袋已经很不科学地倒转了一百八十度,紧紧盯着他们。
“我测你爹啊这什么东西!”沈奕也难得骂了句,然后对着眼镜哥指着里面,“屋顶上倒吊着呢!”
眼镜哥一惊,定睛一看。
还真他爹的是在屋顶上倒吊着!
他顿时也毛了,从地上一滚就爬起来,又将韩骨爱薅起来,大喊一声:“跑!”
四个人又忙不迭地从破庙前逃了出去。
跑出去老远,到了村路上,几个人气喘吁吁地停了下来。
“到底怎么回事……”韩骨爱往前踉跄两步,抱着一棵大树,欲哭无泪,“那稻草人怎么在房顶上……”
“谁知道。”眼镜哥缓了几口气,在她旁边一屁股坐了下去。
沈奕也气喘吁吁,他坐到地上去,温默在身后给他拍了拍后背,帮他缓过来。
等紊乱的气儿缓过来,沈奕就咽了口口水,哑声开口说:“那稻草人在房顶上,房顶上又有很清晰的脚印……就说明,是稻草人每天都在给土地公上香的吧。”
“不一定,可能是有人给上香,稻草人每天都从房顶上跳过去,去吃香火和供奉。”
“哦,也对。”沈奕深吸了一口气,“现在还是不明白,稻草人跟土地公之间的关系……”
温默坐下到他旁边,闻言,思忖片刻。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他皱了皱眉。
“哟,”韩骨爱眼尖地立刻抓住了他,呵呵一笑,“默哥有想法?”
“……”
怎么这么快就被抓到了。
温默些许无语,他这辈子真是很少被这么高频率地注意到。
闻言,沈奕也回过头。
“真的?”
他眼睛亮晶晶地问——每次看温默,他眼睛里都很亮,“阿默,你想到什么了?”
温默又想了会儿,比划起来。
【我在想,会不会土地公这件事,根本,不重要。】他比划,【我们的通关条件,是终结地狱里的罪恶。罪恶已经很明显了,村民在浪费粮食,重老太在做人肉菜,每个都没在做什么好事。】
此话一出,有如醍醐灌顶。
沈奕猛地反应过来:“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