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变、作、奉、仕、之、心。
“领域展开——花嫁御寮。”
人生,就如,花嫁御寮。
中原中也的声音反复在她脑子里回荡,越来越重,仿佛撞起钟声的寺庙,周围的场景倏然变化,被强行拖进领域里,玛丽畸形的脸上终于出现了惊恐。
在她的纽扣眼里,有众多繁杂的血色落花裹挟着暗红色的光芒组成了身穿白无垢的新娘,中原理见的眼眸覆盖上不详的白色,眼黑已经完全消失了。
每一片花瓣,都由她的骨血塑造。
她、或者称之为祂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
“你好,玛丽……”
根本无法说出其他话的玛丽额头渗出冷汗,而听到她声音的新娘终于有了反应,那双只余眼白的眼眸直直的望了过来。
然后,她向着玛丽的方向优雅的抬起手,像鞠
起一捧落花那样,对着掌心轻轻吹了口气。
周身的落花倏然卷起风声,仿若最锋利的利刃,却又带着万钧之重。
玛丽的手脚被这些花瓣切开,她像是个即将被玩弄到报废的玩偶,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四肢被刀锋般的花瓣轻飘飘切断,甚至毫无还手之力。
在被献祭的花瓣一片片划伤,即将面对千刀万剐结局的时候,玛丽不甘心的看向了那个身影。
即使正在用生命献祭,白无垢新娘脸上却没有一点表情,只是漠然的歪了歪头,视线落到了虚空某一点。
她记得那个方向,那里藏着羂索大人投放的其他咒灵。
……面前这个咒术师好像失控了?
沉重的足音落在地上,是死神在步步逼近。
最后一只被片碎的咒灵在眼前消失,中原理见面无表情的抬脚准备向校外走去,但却像是察觉到什么似的,停下了脚步。
又有人进入了她的领域。
咔嚓一声,颈骨咬合,温顺低垂的头颅被迫扬起,她应声抬起空茫的眼。
来人海拔与美貌都足够优越,正在边向她走来边扯下那根碍事的眼罩,额前雪发垂落下来,无视那些可以轻易杀人的花瓣,无视了周遭的一切,只是平静的注视她,两人的视线在这一刻穿越千年,纠缠着杀意与爱意碰撞上彼此。
白无垢新娘终于有了动作,血色落花倾巢而出,杀机四伏的席卷向眼前的男人!
但是就在这时,眼前颇具危险的咒术师却开口了。
“理见。”
低沉又温柔的语气。
中原理见涣散的瞳孔因为熟悉的称呼闪过了一丝光芒,唇角因为过度透支渗出了血。
那些带着万钧之势的血色落花并没有因此停下,却在落下时悄然褪去锋利,轻飘飘的洒满了他的肩头。
那是她的骨血,她过载的情感,她的疯狂,恨不得吞没掉眼前这个人。
而眼前这个熟悉的怪人仍然在靠近她。
“五、条老师……?”
“老师在这里。”
她不躲不避的站在原地,直到那个银发男人伸出手,却不是要杀了她,反而是将她拉入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