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平君,我想我们都搞错了一件事。”
“座敷童子回应了那么多人的祈愿,但是我们好像从来没问过祂的愿望是什么。”
……座敷童子的、愿望?
——在短发女人震惊的眼神中,那个穿着和服的覆面童子,向她送上了那个染满血色的拥抱。
整个世界陷入死一样的寂静,时间在这一刻被无限拉长,仿佛被人手动按下了暂停按钮。
吉野凪被座敷童子抱着,四目相对,面帘下的脸终于暴露了出来。
没人知道她此时看到了什么,因为下一秒,她怔然道:
“……顺平?”
众目睽睽之下,那个诡异空洞的童音再次响起。
“保护、妈妈。”
“不要抽烟……”
“不要一个人强撑……”
“顺平……想让妈妈开心。”
磕磕绊绊的话语,因为稚嫩的真心,逐渐流利起来。
吉野顺平错愕地停在原地,想要阻止座敷童子的手僵在原地,无数回忆如同潮水汹涌而至,将他置身于往日的点点滴滴。
比起这些,更让他震惊的是,座敷童子说出的那些话。
这些,分明都是他以前曾对吉野凪说过的话。
他想起自己前段时间第一次见到座敷童子的时候,身着袈裟的黑发男人站在病房里温和地朝地微笑着,说给他准备了一个礼物。
病床的门帘后,是女人毫无血色的脸,唯独那扎着输液管的手指,在听到他声音时,轻微地动了动。
夏油杰将她的反应尽收眼底,也有些意外:
“即使已经成了这样,但光是听到你的声音,却依然能做出反应,像诅咒一样呢。”
吉野顺平对这个人毫无印象,却本能感受到了心脏被揪紧的痛楚:
“她是谁?”
夏油杰笑着,悲天悯人般叹息道:
“是妈妈啊,顺平。”
“是会爱着你、照顾你、担心你,阻止你将血情书塞进女孩柜子里的妈妈。”
吉野顺平俯下身,在伸出伤痕累累手指时有些迟疑,但很快意识到对方现在看不到他的样子。
于是少年最终还是轻柔地撩开女人的额发,转头看向了一旁的夏油杰。
“夏油先生,我要怎么样才能救她?”
“……”
吉野顺平记得很清楚,那是座敷童子第一次回应他的祈愿。
这个孩童模样的咒灵与他指尖相触,口中喊道:
“——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