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
“你在说什么疯话,算了。”伏黑甚尔骤然警惕起来,原本吊儿郎当的戒备姿态进化到了全副武装,虽然只有一瞬,他立刻反应过来这行为不正常,立刻再次放松下来,但这姿态太过刻意,让两人立马就发现了。
对他来说,这个反应是非常不专业的行为。
“我似乎有那么一个小孩来着。”伏黑甚尔皮笑肉不笑起来,他轻易地说出了非常人渣的话,“但早就不知道扔给哪个女人养了。”
“是吗,”五条悟恶劣地拖长声音,像是不介意踩碎蜗牛之前先揭开那个原本就很脆弱的外壳,暴露出软乎粘稠的内里,“既然你不在乎,那交给敌人不正好,正好帮你省去一桩心事,不用再给钱。”
他是从什么地方知道的?
伏黑甚尔面色没有变化,只是四处的关节正在发出轻微的响动,如同木仓上膛的那一声,青筋脉络清晰地浮现在男人的手臂之上,显出刀刃一样锋利的弧度。
夏油杰身后浮现出宛如百鬼夜行的咒灵,五条悟站在伏黑甚尔身后,指尖跳跃起苍蓝色的锋芒。
战斗一触即发。
五条悟并不在意在这里再让伏黑甚尔死一回。
而伏黑甚尔也不在乎自己会不会死在这里。
但是——
“啪!”一和掌。
“啪!”再一次合掌。
两次清脆的掌声过后,仿佛一切大雾被拂去,真实的场景再次出现。
没有血迹,没有死去的少女,没有伤口,好像一切只是做了一场梦,而现在身处梦中的大家,如梦初醒。
伏黑惠站在战场中央,衣角都没有落上一点灰尘。
“一切都结束了。”她轻声说。
而她身后,则是被树同化的天元。
多么痛苦呢。
爸爸。
如果想要放弃尊严,那生命自然超出一切,如果想要尊严,又怎么会放任自己堕落。
如果一点都不在乎,那应该早早地离开,既然在乎,又为什么会视而不见?
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呢。
她原本以为她不会产生多么大的感触,可实际上,却早已心生颤动。
接着,伏黑惠这样想着,她闭上了眼。
神明一样的淡漠气势从她身上渐渐褪去,那头银白色的头发从根部再次焕发出黑色的色泽,祂将曾经待在长河里的那些记忆,通通压倒最深的地方,让那些原本被压在最底下的记忆浮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