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听蓝一愣,她自己都快记不清这些事了。
只隐约记得自己确实被送了杯抹茶,好像还发了动态炫耀。
“你到底知道多少?”
“要从什么时候开始算?”
“从你认识我开始。”
“那要讲很久。”陆慎之拉了条毯子给她盖上,“你不是困了吗?”
“所以才要讲啊。”
她换了个舒服点的姿势在他怀里躺下,“快点,就当是睡前故事。”
陆慎之失笑,用毯子把她裹得严严实实,第一次完整地和她复述自己的记忆。
他十来岁的时候在学校的活动室见到她,那晚又在梦里见了一次。
同样是在活动室,她站在他面前,问他要找谁。
他张开嘴却说不出话,只能定定地看着她。鼓起勇气想伸手去碰,可刚一抬手她就不见了。
第二天醒来,他以借东西的名义去了陆敬之的房间,趁他离开的功夫在一大堆书本杂物中看到了她的照片。
在陆敬之回来之前,他冲印了这张照片,裁掉多余的人,只留下她。
那个被留下
的魏听蓝成为他日记本里的书签,翻翻合合间与他的文字紧贴在一起。
可照片之外的魏听蓝根本不知道这日记的存在。
后来日记越写越多,写到陆敬之去世,写到她去英国上学,写到她在学校古老庄严的建筑前扔掉学士帽,写到她从巍远调到寰兴,写到她突然出现在他面前。
一直等到墨迹变淡纸页泛黄,作为书签之外存在的魏听蓝才第一次读到那些文字。
“后来”
陆慎之没有再说下去,低头看见怀里的人呼吸均匀,早已经闭上眼睛沉沉睡去。
他抱她回卧室睡觉,窗外的雪花依然纷飞,像是那一年的牛津郡-
这一年的最后一天,程栖愿终于结束漫长的巡演回到明京,叫魏听蓝来酒吧一起跨年。
为了迎接新年,酒吧里特地做了一番布置,楼下大厅还放了一个倒计时装置。
从二楼包厢的落地窗望下去,一楼早已经人头攒动,所有人都在期待着跨入新的一年。
魏听蓝没打算在这里待太久。她答应了陆慎之晚点会回去陪他。
看她一来就坐在窗边没主动说话,程栖愿冷不丁开口:“我谈恋爱了。”
但即便是这个也没法勾起她的兴趣。
魏听蓝仔细检查着包里的东西,确认自己没有把重要物品遗落在公司,这才慢悠悠抬头道:“你不谈恋爱才奇怪吧。”
“和梁怀钧。”
这句够稀奇。
魏听蓝的动作停住,把包扔到一边,歪着脑袋打量了眼前人很久很久,“巡演压力这么大吗?你都谈上过期男了。”
“我纠正你一下。”程栖愿喝了一个shot,“梁怀钧不是过期男。”
“他是古董。”
魏听蓝冷嗤一声,“你脸疼不疼?”
“年轻人谈多了,偶尔也要换换口味嘛。”她满不在乎地耸耸肩,把矛头对准她,“我还没问你脸疼不疼呢,回头草好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