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为学神总是有点怪毛病的,跟她这种老老实实埋头苦学的人没有共同语言,因而没有深究过。
魏听蓝是独生女,身边少有的非独朋友就是汪循霁和陆敬之。
陆敬之不爱提起自己的弟弟,但汪循霁倒是很爱跟朋友炫耀他的哥哥。
汪家两兄弟的关系好到像是同一个人被拆成了两半,她理所当然地以为打一个娘胎里出来的两个人都应该是如此亲密无间的。
陆慎之不也在和她结婚以后第一时间带她去了陆敬之的墓地吗?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要说他是陆敬之的大毒唯也不奇怪了。
可能弟弟对哥哥都有一些莫名的崇拜,就像汪循霁觉得他哥喝个酒都英姿飒爽。
一下子理顺了逻辑,魏听蓝关上手机,望着黑洞洞的天花板忍不住笑出声。
她知道陆慎之是个锯嘴葫芦,但没想到他居然会拧巴到这种程度。
如果他真的想要陆敬之的照片,大大方方告诉她就是了。
她又不会不给。
阖上眼睛,视觉被关闭,其他的感知系统在黑暗中变得越发敏锐。
胃部渐强的灼痛感也一样。
魏听蓝起来倒了杯热水,吞下两颗止痛药进肚,又爬回床上。
最近公司的事慢慢多起来,她吃饭不太规律,胃痛也不是第一次了。
以前在国外上学的时候她就有这毛病,期末月在家里复习,胃疼得满床打滚,一个人去随便开点药吃了就算完。
后来她邻居搬来一对和善的中国夫妇,一到饭点就常来给她投喂各种食物,慢慢的才把饮食调整过来。
在床上躺了一会儿,止痛药慢慢开始奏效。
睡意取代了疼痛,魏听蓝翻个身睡去-
第二天在公司吃过午饭之后,胃痛的感觉又来了。
魏听蓝打开办公桌的抽屉,吃完最后一颗药。
她看了眼表,距离午休结束还有一会儿时间。
阳光透过窗户照进办公室,今天的天气还不错,虽然有太阳,但不至于晒得让人浑身是汗。
魏听蓝眯着眼睛在心里思考了一会儿,下楼去附近的药房买了两盒止痛药备着,慢慢往寰兴的办公大楼走,顺便晒晒太阳。
“姐姐!”
远远就看见商应川站在公司正门口,姿势夸张地朝她挥挥手。
魏听蓝把药塞进包里,快步走近了才问他:
“你怎么来了?”
难得从他脸上看出几分忸怩,商应川犹豫了一会儿,挤牙膏似的答话:
“我原本想来看看你,但是怕你不想见我,就在对面的咖啡厅坐了会儿,结果就看到你一个人去药店了。”
他指指马路对面的咖啡厅。
午休的时间快结束了,陆陆续续有人从里面出来。
魏听蓝觉得好笑:“倒也不用这么小心吧。”
“你不是让我不要再来找你了吗?”商应川被她脸上孵出的笑搞得有点委屈:“我怕你嫌我烦。”
“如果你真的有事找我,我会见你的。”她说。
“可是我很想你。”商应川低头,藏住眼里那分一闪而过的狡黠,“想你也是很重要的事,所以我可以上楼去找你吗?”
“不可以。”魏听蓝的笑容霎时沉底。
可惜从自己嘴里说出去的话没法再撤回,她到现在才发现商应川在得寸进尺这件事上有一手的。
他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不想泄露心里的失落,只能转移话题:
“你去药店干什么?身体不舒服吗?”